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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志軍回頭,遠遠地看著萬麗,也不過來。萬麗只得追過去,有些氣急敗壞地說,耿總,有個事情,問你一下,你今天去找李秋了?耿志軍“哼”了一聲說,她動作倒快,已經跟你彙報了?萬麗說,你跟她說了什麼?耿志軍說,你既然已經知道,還問我幹什麼?萬麗說,好,既然你不願意囉唆,我也不多說,但你得去向她道歉!耿志軍“啊哈”了一下,說,開什麼玩笑。萬麗說,不開玩笑,你如果不道歉,她向我們索要的那筆欠款,你自己想辦法解決,不能動用公司一分錢!耿志軍繼續冷笑,誰規定的?萬麗毫不讓步,我!耿志軍再次冷笑一聲,你?萬麗道,是我。說完這兩個字,再也不想說什麼了,轉身往回走,始終沒有回頭,卻聽見耿志軍在背後自言自語道,兇什麼兇,一個——硬是將“女人”兩字嚥了下去。
萬麗進了觀察室,看老太太仍然在沉睡中,呼吸也很正常,放了點心,萬麗坐下來,想閉起眼睛休息一會兒,可是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問了一下護士,知道老太太的水至少得掛到後半夜兩三點鐘,想到司機小白還在外面車上等著,趕緊又出來,找到小白的車,想讓小白先回去睡,卻意外地看到耿志軍也在小白的車上等著,看見萬麗過來,小白已經開啟車門下車來了,對萬麗說,萬總,要不您先回去,我和耿總守著也一樣。萬麗搖了搖頭說,你和耿總都走吧,得到後半夜呢,我就在這裡睡了,天亮後你來接我。小白愣了愣,看了看耿志軍,耿志軍沒說話,小白又說,你睡醫院裡行嗎?萬麗說,行,條件挺好的,有躺椅,也有被子,再說了,凌晨兩三點叫老太太出來,也不大方便,就這樣了,你們走吧。小白又看了看耿志軍,耿志軍仍然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小白猶豫了一下,說,好吧。稍一停頓,又問了一句:萬總,老太太真是你家的保姆嗎?萬麗奇怪地說,是呀,怎麼啦?小白和耿志軍又對視一眼,都沒有再說什麼。
目送小白的車走後,萬麗再次回到觀察室,心裡反而穩定了一些,向護士要了一條被子,抱著被子的時候,聞到一股紫外線的香味,不由心裡湧起一些感嘆,湧起一些說不清的感覺,正要躺下,忽然就看到觀察室門上的玻璃外,孫國海的臉,在朝裡張望著。
孫國海一推門進來就嚷嚷,萬麗,你這是幹什麼?已經入睡的病人和家屬被吵醒了,不滿地看著他們,萬麗把孫國海拉出來,兩人坐到走廊的長椅上,孫國海說,要不是伊豆豆打電話來,我還矇在鼓裡,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萬麗說,打你的手機你沒有接嘛。孫國海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萬麗說,本來還要打的,後來又覺得沒有必要了,就是掛個水,也不用兩個人陪著了。孫國海說,那也應該我來陪著。萬麗心裡一熱,眼睛不由有點酸澀,嘴上仍然氣道,你要應酬,要喝酒,我不打擾你。孫國海說,你怎麼說這種話,那是拿我當外人了嘛。萬麗說,有時候,我還真覺得你像個外人。孫國海笑了起來,說,那是你的感覺,我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他掏出車鑰匙想給萬麗,但立刻又縮了回來,不行,你還是打車回去吧——說著又想到了什麼,噢,對了,打什麼車,你的車也在嘛。萬麗說,還是我陪吧,就在這裡睡一覺,已經和小白說好了,讓他天亮後來接我。孫國海說,咦,是00321嘛,車明明在停車場嗎。萬麗說,不會的,剛才我已經讓他們回去了,看到他們車開走的。孫國海又出去看了一下,回過來說,奇怪了,剛才明明看見的,這會兒不在了。
萬麗心裡明白,耿志軍和小白可能是看到孫國海來了,才走的,這麼想著,心裡不由得又熱了起來,尤其是耿志軍,雖然一直板著臉,說話也沒有一句好聽的,但畢竟……但是,一想到耿志軍,萬麗心底的陰影又爬了出來,前面的路,該怎麼走,能不能走好,她心中無數,隱隱的,還有一種說不清的不安不祥的感覺。
孫國海說,萬麗,伊豆豆剛才還跟我說,你這邊壓力挺大,讓我多關心關心你,怎麼啦?碰到什麼麻煩啦?萬麗本來早已下定決心,咬緊牙關,工作上的事情,什麼都不跟孫國海說,但此時此刻,看到孫國海巴巴的眼光盯著她,實在是有著十分的關注十二萬分的不放心,另一方面,也因為心裡壓得太重,太需要宣洩,便忍不住說,唉,我們那個耿總,做事情——怎麼說呢,他去找李秋,想要拖延還款時間,結果卻去要挾人家,把李秋弄毛了,逼到門上,這不是叫我為難嗎?本來李秋那邊的賬,也許還真的可以拖一拖,現在——話還沒說完,孫國海便跳了起來,耿志軍,他什麼意思,安的什麼心?這不是存心給你難堪嗎?
萬麗說,你這話不對,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