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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精更妙,也決沒有人比他用得更純更熟,更沒有人能比他施展得更狠更絕。
果然追命只能奮戰、招架,無法還擊。
一招也無法還擊。
石老么足足攻了七十八招,才漸漸發覺有些不對勁。
這戰局看來是追命全面捱打,但事實上,只有自己在耗費氣力。
他的鋼叉,始終連追命的衣袂都沾不上。
可怕的是,自己每一招攻勢,都是對方誘發的;更可怖的是,他已無法控制,不能停止攻擊——因為一旦停止,剛才自己所發出去而落空的殺著,便會排山倒海的反捲回來——這種反挫之力,連石斷眉自己也斷然承受不住的。
他反而希望追命早些作出反擊。
追命愈早發出反擊,反擊之力就不致那麼巨大;石斷眉覺得自己所作出攻勢,就像水壩儲堵了流水一般,水流愈積愈多,一旦決堤衝破,就勢無可挽了。
可是他的攻勢又不能減弱下來。
攻勢一旦減弱,就抵擋不住追命的反擊。
同理,他也不能加強攻擊,因攻勢愈強,反擊力就愈大。
石斷眉進退兩難,攻守皆不是。
他突然棄叉。
這鋼叉是石斷眉的獨門武器,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更是他的依憑。
他原不可能放棄它。
但他卻毅然把它放棄。
石斷眉將手中叉飛擲,電射追命,被迫命一腳踢開,但迫命所蘊釀貯蓄的反擊力,也突然遇到了堤壩崩缺的縫罅一般,全湧發了過去。
石斷眉接了七八招,已抵擋不住,突然大叫了一聲:“住手!我有話說!”
追命竟能把所有的攻勢都硬生生的煞住。
一個人能夠把看來全力以赴的攻勢陡然止住,就是說他根本還未全力以赴,未全力以赴的攻勢就如此地步,石斷眉心中更為震怖。
“你還要說什麼?”追命問。
“早知道,我不如答應老闆暗殺了你;”石斷眉氣喘吁吁的道,“我就是因為不想跟四大名捕結仇,所以才去殺孟隨園,沒想到現在還是給你纏上了。”
“我情願你來殺我,殺孟太守全家,那大無辜了;”追命沉聲道,“你現在唯一贖償部分罪孽的方法,便是告訴我,誰是你的老闆,你的夥伴又在哪裡?”
“你要知道?”
追命等他說下去。
“剛才,我叫你停手,你馬上就住了手,這正合乎了一個字,”石斷眉忽岔了一個話題,然後問:“你猜是什麼字?”
追命淡淡地道:“我不猜,你說。”
石斷眉馬上說出了答案:
“笨!”
他也馬上作出了一個行動:
跳進湖裡!
石斷眉一竄入湖裡,身子立即比一條魚還滑還靈還自如,他沒入水中,不再浮起。
追命也立時躍入水中。
他既是追蹤大王,泅泳術自然也不差。
可是他一人落水中,就發現不妙。
兩股暗流,澎湃洶湧,向他壓來。
追命精擅的是腿法,不是內功,何況在水裡,腿法不易施展,就算掌法,也大打折扣,連閃躲都十分不便。
況且這兩股掌力,非同小可。簡直似把整個小碧湖的水力,都向他擠壓過來,似非要把他壓得粉身碎骨不可!
追命當機立斷,默運玄功,千斤墜、萬鈞閘、橫斷紫金樁,同時並施,疾沉十五尺,腳踏湖底浮泥,猛地一踩,藉力上躍,同時施展飛鳥騰空、潛龍昇天、魚躍龍門式,外加巧燕穿雲縱,“嗖”地拔出水面一丈有餘,這時那兩股潛力始在原來追命立身之水裡爆了開來,激浪滔天,炸起一個個浪山波壑!
追命沖天而起,但心知不能落回湖中。
他凌空雙腿交剪一踢,一雙鞋子,斜飛而落,平平地落在水面上,湖水波濤再烈,兩隻灑鞋亦如怒濤中的輕舟,浮於水面。
追命長吸一口氣,身子徐降,剛好落在其中一隻灑鞋之上,足尖一點,提縱有所借力,立即如鷹似鷲,騰身長掠,一去丈餘,半空再飛出一隻芒鞋,身子又沉,足尖點在第二隻水面的灑鞋上,憑此再次借力,己堪堪躍回岸上。
追命一到岸上,立即返身,全身貫注,注視湖面。
石斷眉在水裡的武功,竟如此出神入化,是追命意料未及的。
只是任何人都要呼吸。
石斷眉泳術再強,也得要浮上來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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