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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有人給了我一大筆錢,說要殺一個腰扎葫蘆、灑鞋、散發,看來像個醉貓,但眼睛清醒得就像個騙子的人。”
“聽來,你形容的醜八怪應該就是我。”追命笑道,“很多人都認為,當官的人是老千,當差的人是騙子,其實官好當、吏難為;”
追命頓了一頓,笑眯眯的道:“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沒有殺我。”
“因為我接下這筆生意的時候,不知道是你,後來我去了,看見你追蹤一群押解的犯人,再暗中觀察你的身法,便知道你是追命。”石斷眉道,“知道你是追命後,便不能殺了。”
追命悠閒的問:“為什麼?”
“如果我殺不了你,我就是自尋死路。要是我殺得了你,我還要殺好幾個人,”石斷眉愁眉苦臉的說,“他們是冷血、鐵手、無情,就算我殺得了他們,還有諸葛先生。”
他苦笑道:“像你這種人,非到萬不得已時,我怎敢殺?”
追命們著下巴道:“所以你也把錢退了回去?”
“退錢?那是傻子才幹的事,”石斷眉搖手擺腦道,“我拿錢就逃,再找一個新老闆,當然就是妙手堂回家。聽說我的舊老闆,付出了雙倍價錢,正在找另一個人來追殺我。”
他笑起來的時候,額角竟有兩道灰影一場,就像眉毛的幽魂一般:“現在我的價錢,還比你高咧。”
“我相信。”追命道:“你殺人比我多,恨你的人,也比恨我的多,價錢當然應該比我高;”
“可惜我卻不能相信你另一件事;”追命低頭看他自己的一對腳,“你沒有殺我,是事實,但沒有殺我並不等於你也沒有殺孟隨園。”
“很有道理,”七發禪師道:“該我了罷?”
追命眯著眼反問:“該你什麼?”
“該你問我,一個出家人,三更半夜到枯柳屯幹什麼?”七發用厚掌撫撫他的戟發:
“你要是問我,不如問他。”他用手一指。
他指的是顧佛影。
“是我叫他去的。”顧佛影道。
追命微笑著靜待他說下去。
“我請他去枯柳屯,交給孟太守一封信,”顧佛影道,“這封信,是遊公子寫給孟大守的。”
“我知道。”追命笑笑道。
“你知道的到底有多少?”七發卻問。他問得很直接,因為他一向認為,當問題來臨的時候,抓住問題的核心切中要害,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你知不知道我在當晚送過了信,便立即離開?血案是在我走後發生的!”
“我知道在洛陽城裡,替孟太守買了度牒、剃度出家的就是遊玉遮遊公子,所以,只要孟隨園一旦進入洛陽,就等於是小碧湖的貴賓,而且也是強助。”追命眯眯笑著,眼角折起的皺紋,既似滄桑的記號,也像愛笑的表症,“我也知道,武林中,單隻五臺山一宗,就出了三大高手,那是:‘多指橫刀七發,笑看濤生雲滅’,後一句,係指當今江南霹靂堂的三大高手,而前句則是指多指頭陀、顧兄和大師。”
“武林同道,臉上貼金,”七發大師合什道:“榜上有名,受之有愧。”
“那封信,仍留在血案現場,我也看到,大意是問候孟太守,要他路上多加小心,並在小碧湖恭候大駕雲雲……”追命不理會七發大師的謙遜,“他叫人送信給孟大人,理所當然,因為小碧湖如有孟隨園臂助,以孟隨園的清明聲譽、才智武功,必能令遊家如虎添翼;顧兄請動大師前往,既是同門,也屬合理,只是,”
追命盯著七發大師道:“你已投入蘭亭池家,為何還要替小碧湖遊家送信?”
“原因很簡單,”這次七發還沒有回答,顧佛影已搶著回答了:“他在送信的時候,還未投入池家,送信之後,池日暮發現他的行蹤,力邀他加盟,他便過去蘭亭了。”
追命怪有趣的道:“為啥他不入小碧湖,反加盟蘭亭呢?”
七發立即道:“因為他在。”
“他”指的當然是顧佛影。
追命馬上就明白過來。古來許多打下江山的英雄君主,對艱辛創業、並肩奮門的老戰友,往往趕盡殺絕;同一道上、一同出身的舊盟友,越發容易嫉忌對方的成就。追命瞭解這些,他不想追究是七發還是顧佛影有這種想法,只說:“當天晚上,在窮鄉僻壤的枯柳屯裡,能殺死孟隨園一家三十六口的,只有大師、石兄和蔡少俠,有這個本領。”
“到底,你們三位之中,誰才是兇手?”追命遊目逡視三人:“還是你們三人都曾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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