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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忽把話題一轉:“斷眉石可有加入戰團?”
沒有眉毛的人忙把話題接了下去:“他現在是‘妙手堂’僱用的人,當然會出手了。”
方邪真眉心一蹙道:“他若出手,只怕簡迅、洪三熱等都決非是他敵手。”
沒有眉毛的人道:“不過,就在這時候來了個七發禪師。”
方邪真笑道:“七發來了,有他的成名暗器‘心細如髮’和奇門兵器‘袋袋平安’,遊家的人大可以反敗為勝了。”
沒有眉毛的人笑道:“卻是巧好蔡旋鍾也來了,他的九尺七寸長劍,把七發禪師逼出丈外,並剋制住石老麼的傷天叉,幾人苦戰不休,結果誰也沒有討好,打到大隱丘後山陰去了。”
方邪真剔眉笑道:“所以你就在這裡撿了便宜?”
“哪有便宜可撿!我只是留下來保護方老爹和方小弟。”沒有眉毛的人受了委屈似地道,“遊家、池家、回家都不是蠢人,他們自也派出高手來劫走人質。”
方邪真道:“他們自然都不是司空見慣之敵。”
沒有眉毛的人道:“故此我也放倒了十二個人,就掩在草叢裡。”
方邪真更正道:“是十六個人,不是十二個人。”
沒有眉毛的人無奈地道:“反正你都看出來了,卻可知令尊和令弟藏在那裡?”
方邪真一笑道:“當然是在轎裡。”
沒有眉毛的人發出讚歎道:“你實在是個聰明絕頂的人!”
方邪真走向轎子。
然後掀簾。
沒有眉毛的人打從心裡樂了出來:
——這個自以為聰明的人,終於也為自作聰明而付出代價!
第十六章 當轎簾掀開的時候
方邪真一掀簾子,就看見他絕對不可能想到會看見的事情。
轎子裡有人。
不是方父,也不是方靈。
而是一個女人。
一個美豔的女人。
唇紅得像五月的山花,十月的山火,顴豐頰潤,本來應該是一個令人迷惑而握有權勢的女人,但她的眼色卻是羞憤而可憐的。
因為她身無寸縷,不該被男人看到和該被男人看到的地方,都露了出來,袒開無遮掩。
這胴體之美,足令人窒息。
轎裡堆滿了花,卻不及一寸柔肌。
花瓣襯著充滿彈性的胴體,美得像一幅令人造思而使人犯罪的畫。
方邪真沒有想到轎裡是一個女人。
一個這麼美豔的女人。
他並不認識這個女人。
他呆了一呆。
沒有眉毛的人就在這剎那間,發動了他蓄勢已久的一擊!
世間有很多事情是必須也應須要付出代價的:自作孽是一種,自以為是是一種,自作聰明也是一種。
自以為能把人騙倒亦是一種。
斷眉石的叉刺向方邪真背後的同時,方邪真已同時出劍。
深碧的劍。
劍光映照了轎中女子的花容。
轎裡的女子是花沾唇。
在她眼中羞憤的淚光裡,映起一片高潔的劍光。
方邪真的白衣上,灑落了幾點鮮血。鮮紅的血跡在銀色的月光映照下,像幾點灰褐色的苔痕。
斷眉石的身形一個玉蟒怪翻身,急起金鯉倒穿波,同時展蜉蝣點戲水,已消失在黑暗裡,只聽遠遠傳來恨極了的聲音:“方邪真,秦時明月漢時關,不改青山不解恨,你等著瞧……”
方邪真緩緩的收起劍。
然後忽然咳嗽起來。
幾點血跡,灑在衣襟上,幾不起眼。
——縱然剛才濺在他衣衫上是暗算他的人之血,但而今沾在他袖襟上的,卻肯定是他自己的血。
方邪真長吸一口氣。再度掀開簾子,轎裡的女子睜著一雙驚懼而羞憤欲絕的眼,也望著他。
方邪真深覺得這情形很讓自己有一種相當動心的心動,他立刻道:“這是情非得己,我要跟你解穴。”
那女子不能動彈,也作不得聲,只能眨了眨她那漾著淚光的大眼睛。
方邪真脫去白長衫,輕輕披在她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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