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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袍人面對面抓住了這長肉瘤的大漢,忽然衝出店外,這店裡己坐了不少人,店門更有十多二十人,但這黑袍人一縷煙般閃了出去,連別人的衣角也不沾一下,店門的布簾也不多揚一下,外面的雪地上,便傳來了一聲短促的慘叫,那黑袍人倏地閃入店內,已坐在原地對著錦衣人的位置上,坐下來,用一雙帶血的手,氣定神閒的喝酒,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似的。
適才這黑衣人入店時,步聲沉重,可見內功之深厚,可是適才所露的一手輕功出手之快,更加不可思議。
只見那綵衣少女仍笑容可掬地向那青年道:“……這位黑袍先生,來自粵東,內力有極深的造詣,據說他十二歲時便用內力震死以內功稱絕的河北‘金爪獅魔’戚威,剛才那一式是‘吸盤大法,中的‘寸步不移多,那大蛟如何能夠接得下來!……
這先生外號‘黑袍客’,姓巴,名天石……”
說到這裡,那黑袍人向綵衣少女望了驚奇的一瞥,他沒料到自己一出手之下,竟會被這少女道出了來歷,這綵衣少女向這“黑袍客”盈盈一笑,這時,那“江左五蛟”的四蛟,如夢初醒,情知大蛟已遭毒手,大喝一聲,紛紛出刀,向這“黑袍客”
巴天石劈去。
巴天石不閃不躲,那青年向綵衣少女微微笑道:“適才這位巴先生出手救我,乃是為了咱們的事,而今這四人卻往他身上招呼,我倒是該出手了——”“出手”二字才出口,忽然起立,人仍站在原位。忽然手上多了一柄細長的薄劍,“嗤”地一聲,劍光一斂,劍已還鞘。“
那四名紫衣大漢,只見眼前劍光一斂,還不知如何是好,手上“噗”地一聲,掌心已被劍尖穿過,手中刀鏘然落地。四人盡皆如此,原來在“嗤”地一聲中,這青年已刺出了四劍,四聲急速的“嗤”連成一聲較長的“嗤”聲,那四名“江左五蛟”哪有見過這麼快的劍法,被刺中後暮見手上流血,才知道疼痛,撫手痛呼不已。“那青年淡淡地坐了下去;那“黑袍客”巴天石驚異地望了那青年一眼,而他對面的錦衣大漢,卻脫口道:“好劍法!”
但在突然間,奇變又生,那四個痛得在地上打滾的“江左五蛟”之四,忽然似被一股巨流吸得向後疾退,倒撞向店裡大門。
這股大力吸得四人向後倒飛,眾人大是詫異,抬頭一望,不知何時,店內竟站了一個六十上下的銀鬚老翁,赤臉通紅,身高七尺,極是壯碩,一身著火紅大袍,腰間懸著一面板斧,斧面亮黑,閃閃地發出烏光,少說也有五六十公斤。
這紅袍老人吐氣揚聲,雙手一翻,竟自掌心之中,卷出兩道氣流,把“江左四蛟”吸向自己,眼看三蛟和四蛟就要分別撞上他左右雙掌時,這紅袍老者忽然雙手一分,自左右兩桌的筷子簡中拍出二根筷子,握在手中,這時三蛟與四蛟已撞了上去,“嗤嗤”二聲,那筷子竟自二人背後貫入;二蛟和五蛟也撞了上來,紅袍老者左右手食、拇二指一彈,又是“噗噗”二聲,筷子竟從三蛟和四蛟的前胸帶著血箭飛出,又刺入二蛟和五蛟的後胸,四人連慘叫也沒有一聲,齊齊倒地斃命。
這紅袍老者露了這麼一手,自是人人大驚,因為這雙掌竟能把人吸得倒飛,也夠聳人聽聞,而紅袍老者竟以筷子殺人,每一絲、每一扣,無不捏得十分準確,而且下手狠辣,轉眼殺了四人,臉不改色。
更奇的是,這紅袍老者看來笨重,但何時到了店門,連站在門前的常無天這幹人也一無所覺。他拔筷子的那一手,坐在左右兩邊桌上的四名金衣壯漢與六名武林豪客,連看也看不清楚,更吃驚得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
只聽那紅袍老者做視全場,朗聲道:“老夫屈奔雷,關東來客!”
屈奔雷這三個字一說,全場十個有九個莫不臉色大變,連黑袍客與錦衣大漢,也不覺微微變色,兩名道人微微一震,四名老僧八目齊張,神光暴長。不變色的唯有那青年人,以及那老爹、阿福及阿笨,後者三人,根本不懂江湖中事,什麼“屈奔雷”、“娶笨女”等的,他們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綵衣少女一雙妙目,亦注視了屈奔雷一會,才向那青年人悄聲道:“這人呀,叫做屈奔雷,又叫‘斧鎮關東’,行事於正邪之間,性格剛烈,脾氣古怪,不過從不作傷天害理之事,只是明目張膽的搶劫燒殺,這人可幹得多了;據說他武功很高,內功外功兼備,鐵斧也使得出神入化,公子,你的快劍遇著他,可得小心了。他這個人,行事喜歡獨往,不喜與人同行……”
那少女說話極其輕聲,偏偏屈奔雷都好像聽到了,突然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