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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極矣,就在這時,忽聽一人朗聲吟誦,宛若龍嘯昂字……
“……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原來這是殷乘風引吭高吟,溫柔而不豔靡,愛慕而不綺想。
本來這“懾魂魔音”能制住追命,自也能制住殷乘風、彩雲飛。無奈在場中以男子居多,故豔無憂只好以綺豔之音,來誘導他們非非之想,藉以驅使他們一一投入“化骨池”中。這一來,對彩雲飛是女子來說,只有繾綣愛慕,再加上彩雲飛玉潔冰清,所以這魔音並不能控制了她的心魄,殷乘風是男性,理應為其所惑,但他情專於彩雲飛,楊貴妃雖姿媚容麗,他也只不過是仰慕罷了,何況他眼前還有彩雲飛。彩雲飛看見情勢不妙,忙用力捏了捏殷乘風之人中穴,殷乘風頓然醒悟,見眾人如痴如醉,追命則大汗淋漓,忙引吭高誦李白的“清平調”。
殷乘風自幼熟讀詩書,對詩詞甚有所得,所以書卷氣極濃,平日他又極其仰慕李白的作風,覺得這唐朝詩人不僅是位才子,而且還是位劍俠,所以吟來特別神氣;豔無憂所施的是“懾魂魔音”,殷乘風的乃是正氣之聲,無奈功力不深,自敵不過“懾魂魔音”,可是豔無憂所唱的詞也是“清平調”,要知道李白這首“清平調”,媚而不俗,秀而不豔,對貴妃明皇的愛情稱羨,但絕不淫靡,甚至在頌揚中隱有諷喻之意,詩人李白為李謫仙,詩高妙清逸,為人甚得山嶽之氣,這首“清平調”使楊貴妃因高力士的破壞而心暗恨於李白,至後來李白被貶放江州,這股風骨,並非豔無憂這等豔唱靡調所能改變的。
故殷乘風歌聲一起,豔無憂的“懾魂魔音”漸然轉弱,當殷乘風唱至:“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豔無憂的歌聲已頹不成聲,連豔無憂都大吃一驚,沒料到竟給一個少年人破了自己的魔音。
魔音一被擾,追命當先衝了過來,屈奔雷、蔡玉丹跟著也一左一右掩至,豔無憂花容失色,嚇得連“清平調”最後的二句:“解識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也無法唱下去了,歌聲一轉,宛若怨女自艾,喁喁自語,初動春情,追命、屈奔雷、蔡玉丹三人本已迫近,尚未出手,一聽此音,心神一蕩,忙運功護住心脈,再也顧不得出手傷豔無憂了。
殷乘風雖引吭高歌,但這次豔無憂所唱的“懾魂魔音”,再也不是任何一位詩詞人所作,殷乘風音律再正義,畢竟內力不高,漸漸地聲轉微弱,竟慢慢的同化進去。
要知道,殷乘風雖心底純潔,彩雲飛雖潔玉未垢,但畢竟是血氣少年,少不免情慾欲萌,終於也抵受不了這種淫靡之音,無法自控了。
各人只覺丹田內一股熱流,躍躍欲噴射出來,自是心中大驚,要知道若任其體內真力遊走,很容易會導致走火入魔,那時,就萬劫不復了,忙全力壓制心神,斂神集中,力抗魔音。眾人滿頭大汗,衣衫盡溼,豔無憂繼續自編歌詞,半敞衣衫,露出雪玉般的肌膚,淫靡而舞,臉色卻越來越蒼白,這一場戰鬥,雖雙方均無動手,但比真正動手,還要驚險十倍!
這一場人與欲之戰,眼看諸人就要被欲所制,而致慾火焚身,“復仇三雄”中的使金槍的大漢,最無定力,自卸衣衫,喘息如牛,竟不慎失足,落入池中,又成了池中的一具腐屍。
忽聽一聲佛號,隱然帶著龍吟之聲,在魔音之中挑起,又是一聲佛號,帶著猛虎之剛銳,衝破了魔音;再是一聲佛號,夾著彪之靈忻,鎮壓住魔音;更是一聲佛號,如豹之威敏,擊散了魔音,這四聲佛號,便是“少林四僧”:龍、虎、彪、豹所發的。
少林僧人,戒律極嚴,這龍、虎、彪、豹四僧,自幼在寺中受戒,已無塵念,豔無憂的“懾魂魔音”,雖然犀利,但少林四憎,早無慾念,故四人運起內功,朗吟佛號,佛號不絕,魔音雖強,比之與出家人之清淨無慾,則大為遜色了。
這一來宛若天外之音,追命、屈奔雷、蔡玉丹皆為佛號所驚醒;少林四僧更運起神功,以佛門之“獅子吼”神功,佛號源源不絕逼出,這獅子吼是昔年來自印度天竺之達摩所創,一聲獅吼,不知驚醒多少孽障塵俗,而今這獅子吼吼出了佛音,那魔音終被震住。
追命、屈奔雷、蔡玉丹等大喜,正欲出手,只見豔無憂臉色發青,全身發抖,再也沒有當前的清脫風姿了,忽又聽魔音一變,宛若厲鬼呼嘯,冤魂哭訴,在煉獄裡不斷地哀哀傳來。少林四僧的“獅子吼”一抖再抖,竟漸微弱了下去。少林四僧雖心無俗念,但畢竟內力不高,修為不深,因出身佛門,自是相信十八煉獄之說,行善而得超升,為惡而入地獄,而今魔音彷彿是獄中冤鬼,不住地哭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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