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步,變得完全沒有一點聲息。
接著下來,便是數十丈外樹梢微微一響,再跟著下來,是七八丈外的松枝輕輕一晃。
無情再也不能讓來人繼續迫近,但他不想濫殺無辜。
他的暗器一發出去,連自己也沒有能力控制生死。
對方能接得下來,則是他死,對方如接不下來,他也挽救無及。
他的暗器之所以稱絕江湖,與他這種一擊無還的膽力與氣魄不無關係。
只聽東南邊十八步開外的一株老松上有人道:“好耳力。”聲音平板,不帶絲毫情感。
無情目光收縮,道:“冷柳平。”
一人飄然而下,落下無聲,目光如兩片寒芒,盯著鐵黑色的轎子道:“我給你送禮來了。”
無情道:“哦?”
冷柳平猛地一聲暴喝:“給你!”“砰”一掌拍在松樹幹上,樹幹大晃,一人高空落下,跌在轎子旁!
這人穴道被封,而且身受重傷,這一從高處跌下,更痛得入心入脾,但仍咬緊牙關,不吭一聲。
只聽轎子裡的人抖索一聲,似受了不小的震驚,好一會才傳來無情的聲音,聽來彷彿很鎮定:“三師弟。”
地上的追命,強笑了笑,道:“大師兄。”
轎子裡良久沒有聲音,好一會兒才道:“是我害了你。”
追命笑道:“怎麼見得?”
無情道:“我本不該使你獨自回去,也不該讓冷血獨自追敵,結果,你們都受苦了。”
追命大笑,傷口迸裂,但臉不改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語音一震,道:“大師兄,個人死生有何足道,記住,二師兄、四師弟,以及哀城裡無數性命,萬民蒼生,那我就安心了。”
言下之意,是要無情不要為了他,而接受冷柳平的無理威脅。
無情沉默良久,舒了一口氣,平靜地道:“我曉得。”
又隔了半晌,沒有人說話。
然後無情道:“冷兄。”
冷柳平冷冷地道:“不敢。”
無情道:“敢問冷兄——”
冷柳平截道:“我救追命出來,別無所求,只求你出轎來,我們決一死戰。”
無情一陣錯愕,道:“這……”
冷柳平一哂道:“別以為我冷柳平是忘恩負義,貪生怕死之輩!”他漲紅了臉,青筋凸露,好不容易才道:“昨天在三歇腳中一役,承蒙手下留情,又不戮穿,某家心領就是。”
清晨,小鎮中,棺材店前,跛子與肥漢的糾纏。
——跛子就是冷柳平,肥漢就是獨孤威。
——他們驟然發動,還有郭彬與胡飛兩人。
胡非還沒有衝近轎子,關刀還未斫下,便死了。
——郭彬發出了暗器,衝入了轎子,還是一樣死。
可是無情沖天而起時,冷柳平就發動了。
——無情雖發出暗器震開寒芒,但仍為寒芒所傷。
而這一段經歷,在冷柳平來說,不單一點也不得意,而且是恥辱;這是平生最見不得人的一件事。他生性薄涼,只因他幼軍全家在苗疆遭殺,仇人見他稟賦好,抓他回寨,施以各種虐待,他艱苦求生,暗自苦練絕技,一面以忠誠與血汗,換得仇家信任,得以生存。
等到他長大了,武功練成了,他殺盡仇人的親友,然後把仇人追殺八百里,趕到大漠之中,在親死朋喪的絕境,活生生在沙漠中渴死。
冷柳平眼見仇家嚥了最後一口氣,才剝其皮割其頭顱,回到苗疆,獨行獨往,殺人如麻。
到最後遇到苗疆,“七澤死神”霍桐的迫害,冷柳平刀法造詣不及之,遠入中原,遇頭兒,答應一切條件,換得“無刀一擊”的絕技,大敗霍桐,揚威七海。
——可是他深深記得,昨日午陽下,他扮作麻子,歐陽大扮作賣燒餅的,在“三歇腳”
中,對無情施突襲!
——他不信破不了轎子,於是伸手要扳,不料雙箭急至今他沒有躲避的餘地。
———根飛箭給歐陽大接去,但另一根,他根本接不住,只好用鐵環砸開!
——以箭之勁道,他又倉促迴環,斷斷格不開強矢,不料一格之下箭即落地。
——這一箭也等於是說,轎中的無情只用了前力,潛力卻是免去不用,所以箭至“半途,才沒有力,就算射中了人,也只傷不
死。
——也就是說,無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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