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過陸地,為的是尋找那個戴著海上花的小女孩。
然而光陰荏苒,所有的往事逐漸被風塵湮沒,已無跡可尋。
所有能打聽到的訊息,只是她是大名府溫員外的女兒溫吟雪,自幼喪母——而溫家在五年前舉家遷往他鄉,杳無訊息已有近十年。
她如果活著,也有十八歲了罷?早就是該嫁人的年齡了——現在,說不定已經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他想著,苦笑,看著杯中的波斯葡萄酒出神。
酒裡面映著一藍一黑兩隻眼睛。
藍色的一隻,只能看見過去,而黑色的,只能看見將來。
不祥的眼睛……哈,見鬼去吧——母親若是在,看見他今日的勢力地位,又會怎麼講?
想起母親,他心頭陡然有壓抑的怒火。那個臭婆娘!如果現在她還活著的話,自己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哪怕是自己的母親,只要得罪了他,也決不饒過!
這十幾年來,他也覺得自己是越活越不象一個人了——管束著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群惡畢集的海盜,他已經變的如同野獸一般的殘忍無情。
“王,赤發他一直求我,想求我向王要昨天擄來的那名女子……”
忽然,旁邊有人不識時務地打斷了他的遐想,是船隊的副手颶風。
他一向不喜歡這個人,也許就是因為他的名字——總是讓他想起那死去的父親。然而,颶風在海盜組織中的作用,他是心裡明白的。
他不回答,只哼了一聲:“赤發那個好色的傢伙……”
“反正那個女子王已經用過了,再給別的兄弟也無所謂吧?”颶風倒不象其他兄弟那樣怕老大,只是直言,“何況,王身邊哪缺女人呢?”
提起那個剛擄回來的女子,他只覺得有一團火從體內生起——按照慣例,每次作成一票生意,最美的女子和最珍貴的財帛,都是由他先來享用。昨天那一票油水分外地足,他為歸來的兄弟們慶功完畢後,就醉熏熏地來到那個關著女子的房間。
她在黑暗中抽泣著,身體顫抖而溫暖,彷彿開在暗夜裡的花朵……他把那個女子想象成了那個遙遠的女孩,在不見五指的夜中制止著她的反抗,瘋狂地佔有著她,感覺這個女子如同花朵一樣在他身下綻放。
天明,他起身時,看見她正擁著被子縮在一角哭,怯生生的樣子。
很多次完事後,他都看見那些女子有同樣的表情,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她的樣子卻引起了他的罕有的憐惜。他走過去,有些粗魯地撩起她的長髮,吻她。
然,看著他湊近來的眼睛,她發出了驚懼的尖叫——所有人看見這怪眼都要吃驚,看來這女子也不例外啊……他登時興趣少了大半。
“……回去告訴赤發,這個女人我不給。”許久,他才沙啞著嗓子回答颶風的話,“如果真的缺女人,讓他從我帳篷裡那八個女人中挑一個去。”
颶風有些驚訝地看著老大,正準備說什麼,忽然聽見外邊一陣騷動,一個手下跑了進來。
“怎麼了?”他皺眉問。
“王……王!那個女的、那個女的……她跳海自殺了!”手下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
“什麼!”他有些激怒地站了起來,揚手一個巴掌,“混蛋!怎麼不看好一點!”
“那小娘們她、她一直都是哭……誰想得到竟有自殺的膽子啊!”手下有些委屈。
他疾步走出去,遠遠地,看見甲板下的海面中漂浮著一個人。
看起來她一直都是怯懦而柔弱的,在被擄掠和踐踏時也只有不停哭泣,而毫無反抗之能——沒想到,這嬌怯怯的人兒,卻居然真的有自殺的勇氣。看來,對於這些良家女子而言,失身永遠是最痛不欲生的事情吧?
他感嘆著,來到船頭,扶欄正準備細細檢視。
“哎呀!看那女人頭髮上!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有人忽然指著海中叫嚷——他循聲看過去,全身忽然一震。
所有人都意外地聽到了一聲不似人聲的模糊嗚咽或嘶喊——然後,當著所有手下,號稱海王的他竟以手掩面、在船頭踉蹌跪了下去!
一個美麗的女子。
碧藍的海水擁著她蒼白的面容和胴體,長長的漆黑的頭髮如同海草一樣纏繞著她,在水中載沉載浮,宛如沉睡未醒的水仙子。
而碧藍的海水中,海草般的髮絲裡,居然綻開了一朵美得讓人屏息的花。
彷彿是一個哀怨豔麗的夢,在死去人的髮間幽幽開放。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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