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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也是看不懂的,“那個死訊延遲了十年才傳到她耳裡……然而,因為有你在、終究還不會成為難以承受的噩耗。青嵐如果知道了該很高興吧?”
頓了頓,彷彿生怕蕭憶情再問下去,祭司看了看急速往山巔掠來的緋衣人影,忽然從聽雪樓主手中拿過血薇劍,“錚”的一聲插入山頂土中。
“我們先走吧。”血薇劍在地上微微搖晃,幻出清影萬千,方才刺傷蕭憶情後的血沿著劍刃緩緩流下,滲入土中。看著山道上掠來的女子,迦若在雨裡驀的開口說了一句。
聽雪樓主怔了一下,然而看到依然無恙的阿靖,臉上的神色卻是舒展開來——無論如何,至少有一點確定了,阿靖沒有事——那便是目下最重要的一點了。
既然迦若做到了承諾的,那末,如今他便要履行自己的諾言。
在趕來的人走近之前,山巔上兩襲白衣雙雙隱去,沒入夜色,只餘緋紅色的劍在雨中微微搖曳。
拜月教之戰·魔渡眾生篇(15)
雨裡依稀還能感受到剛散去的惡靈的邪氣,風裡還有淡淡的血腥味……然而,在空蕩蕩的靈鷲山頂上,卻是漆黑一片、不見一個人影。
已經……已經結束了麼?
那盞奪來的宮燈被風吹得晃了晃,忽然間黝黑中閃出一道緋色的光芒。
急切的喘息著,氣息平甫的緋衣女子舉首四顧,此時一驚回首,便看到了石徑邊上斜插入土的佩劍,在風雨中微微搖曳,劍刃上殷紅的血跡尚未被雨水衝淨,一絲絲的紅色順著雪亮的劍脊流下、滲入泥土。
血薇……血薇。那把被祭司帶走的血薇!
“今夜,我要用你的血薇,殺了蕭憶情。”
“高手過招,生死一線——我要用你的血薇,削斷蕭憶情的咽喉。”
“啪”,手指忽然毫無力氣,輕飄飄的宮燈都無法握住,飄然墜地,滾了滾,裡面的燭火悄然熄滅——靈鷲山頂上,最後一絲火光也沒了,天地間,忽然只剩下一片漆黑如死。
風雨飄搖。大風似乎要吹得人站立不住,大雨如同鞭子一般抽在身上,讓人因為劇痛而慢慢麻木,變得毫無知覺。
晚了……已經晚了麼?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先是青嵐……接著,是他。是他。
就是這把劍、就是血薇——她的血薇,殺了他?在他的手裡殺了他?
所有的人都一個接一個的離去了……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冥星照命,凡與其軌道交錯者、必當隕落!”
——十年前,白帝的判詞恍然間重新響起在緋衣女子的耳畔,恍如重錘擊碎心臟,痛得她彎下身子去,全身顫抖。半生浮萍、飄零孤苦,本來一直以為,只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存在於這個世間,不畏懼任何艱難困阻——
然而,驚回首、卻發覺原來是因為有了這些人的全力迴護,才能讓她血戰前行至今。
十年前,有人為了守護住她、而不惜捨棄一切,從軀體到魂魄——那個少年一直是毫無保留、毫無條件的對那個孩子好的,絕對的、徹底的,不求任何回報和對等的代價。
十年以後,還是有人為了她的安全,而踐了一個必死的約會——那個人,從來是冷定地謀算一切、不讓任何事超出自己控制之外的。他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獲得對等地回報;他對任何一個人好,都是有相應的條件。
然而,雖然明知今夜赴約處盡下風、甚至沒有多少生還的把握,他卻還是來了。
一樣的絕望和痛苦,接踵而來,擊中了她一貫冷漠從容的心,那樣深入骨髓的絕望,居然和十年前和三日前一摸一樣!
十年。十年……這中間,她經歷過多少,看過多少,自以為懂得過多少。然而,終歸發現、自己還是不明白一些事的——
是的。雖然已經不復有當年那樣純澈的、絕對的、毫不保留的感情,雖然已經學會了保護自己,雖然已經習慣了冷定的去計算去權衡……然而,人的心裡,還是始終會有一個地方相同不變。原來依然有人可以這樣不顧生死的去守護著她,而自己依然可以感覺到如此深切的絕望和哀慟!所以,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去愛了。千萬不要。
她伸手去拔起那把片刻不離的劍,然而,才觸及劍柄、就彷彿有火燒著手指。
緋衣女子的手驀然握緊了佩劍,然而一下子沒有握準,滑下劍柄直握在劍刃上,鋒利的劍立時切入掌中。血瘋了一樣的流出來,沿著雪亮的劍脊急急流下,旋即被大雨沖走,混入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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