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把清澈的聲音,彷彿春天化冰時節碎在石筍上的水珠。
有那麼一個瞬間,俺忽然很想用“風光霽月”、“玉樹臨風”來形容那騎馬的老頭兒。
俺輕拍俺的兔子臉,一定是俺忒有文化了,對那老頭兒也會使出成語來。
姑娘並不因為他的聲音琅琅如玉,便給他好臉色看,她回答道:“只有一個小山洞,我和豆豆住還嫌擠。夏公子,你另尋合適的住處去。”
俺的兔子耳朵抖了一抖,這麼又老又衰的“老公子”,真是讓人噁心啊。
那老頭兒並不生氣,笑道:“我自然跟你們住在一處。你不必操心,我不嫌擠。”他還左右看了看,“你看,我並沒有將千羽千尋帶來。”
姑娘瞟了他一眼:“你做什麼要易容改扮?還要扮個老頭兒?”
俺的兔子心又是“別”的一跳,經她的提醒,俺發現,那廝雖然看起來粗糙,似乎身形修長,說話時的聲音,聽起來俊雅溫潤。若卸去易容,那該是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吧?俺雖然是一隻兔子,俺也是懂得欣賞美男的,俺忍不住挪出去,細細端詳他的五官……
忽然,俺身上一重,聽到那個年輕的聲音在很興奮地說:“十七,看我給你捉到了一隻兔子!還挺漂亮的。”
兔子?哪有兔子?
老孃好久沒有找到容貌年齡均相當的英俊男兔子了。
俺轉了半日的兔子頭,才發現俺的身子就被啥東西給捏住了,緊接著俺被倒提起來捉住了兩隻後腿,俺動彈不得了……
“十七,你給我捉過好幾個月的兔子了,”那雙手還挺有力氣,將俺的後腿捏得生疼。俺又聽到下一句,腦袋嗡的一聲就炸了,“這個兔子算我捉給你和豆豆當晚膳的,如何?”
那姑娘根本沒理他的茬。
俺說好好的男人你乾點啥不好,非要捉兔子,兔子都是多麼善良純潔又可愛的動物,能隨便捉嗎?被人姑娘鄙視了不是。
過了一會兒,俺的兔子耳朵裡傳來姑娘的說話:“你、你能走路了?”
“嗯。”
“你能走多久了?在將軍府的那陣子你能走了嗎?”
“那時候啊……”男人的手挺穩,俺能感到他是個撒謊不帶心虛的主兒。男人說,“那時候我略能動一動,動起來也挺難看的,所以都是揹著旁人慢慢練習行走的。”
他將俺翻個身兒,掰開俺的腿……俺……俺是兔子還沒成精,公子,你莫要為難人家……要掰,去掰那個姑娘的腿……
姑娘咬著嘴唇,盯著他的目光真是愛怨交加,愛是愛得透骨,怨也怨得刻骨:“那就好了,你要真一輩子不能走……”
俺的肚子忽然一涼,俺大吃一驚,那姑娘的聲音也有驚訝:“你要做什麼?”
“將這兔子洗剝乾淨,”男人手中的刀已經劃開俺肚皮上的毛,“趁此處正好有湖水。”俺在心中大喊一聲:“我命休矣!”
一雙柔軟細嫩的小手護住俺的身體:“你別動刀子,我和豆豆如今都不缺吃少穿,好久不打兔子了。”
俺連忙向那雙小手中鑽了鑽,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聽話。
男人好似很聽話:“真不打兔子吃了?”
“不打。”
“那你和豆豆這一年如何生活的?”
姑娘鬆開手,抱著膝蓋坐下來,嫩白的手在藍色的裙衫上,如開出了兩朵雪蓮花:“我們啊,你也知道我如今功夫好了一些,這邊商旅駝隊又很多,隨便出個手就有了。”
啥?聽起來這位俏生生的姑娘還是個武林高手?
兔子俺今兒真是啥都見識到了:鬍子蒼白的老頭是位佳公子,嫩怯怯的姑娘可以高來高去……為什麼俺是一隻兔子!!
“十七,你除了搶就是偷,就沒有像樣一些的謀生手段麼?”男人對她很不滿意。
“我也只拿一點點,可以買衣買食就可以了。”姑娘看起來不喜歡他這般指責她,“從前可沒有那麼多閒錢去瓜洲,這些天我和豆豆時常去瓜洲下館子,四季鮮果都不斷。你看,這身衣裳就是在瓜洲花了三十文錢做的。”
“聽起來過得挺好?”男人一手提溜著俺,一手去拉那姑娘的衣裳,“針腳太粗,布料也不好。”
“三十文的東西,你要怎樣?”姑娘沒了面子,聲音有些難聽了。
“穿著,就是挺好看的。”男人的嘴還算甜。
姑娘的眼睛忽閃忽閃望了他一圈:“你別殺了這兔子,看起來肥乎乎的還挺可愛,不如帶回去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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