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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也可以一併賽馬歡騰。
夏泠帶著十七騎著桑尺大媽的矮腳馬,向終點趕過去:“快些去終點。”
十七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會有什麼樣出人意外的禮物給她。
賽馬的終點名叫銀水川。
此處一馬平川,左側有一座極高的山崖面向草原。那山崖的山石含有云英石,月色下星星點點地閃爍,宛如銀河倒掛在天際。
十七和夏泠站在銀水川下,身邊早有無數牧人都已經揮著彩旗站在了一起。
“十七,你唱歌很難聽知道嗎?”夏泠悄悄耳語。
“呃?”好好的太平日子處著,他怎麼忽然提到了此事?十七說,“你何時聽過我唱歌了?”
“從前在豈蘭崖,你沒事老哼哼。”
“好不好關你何事?”十七也知道自己唱歌難聽,自己娛樂娛樂而已。
“今日月黑風高,我給你唱一首如何?”
“唱什麼?”十七悄悄紅了臉,“你還是爺爺的身份。”可別唱了情歌什麼的,眾牧民一看如花似玉的趙姑娘有一個老頭兒在唱情歌,多不妥當?!
“我站在廣闊的銀水川,銀河的星流在我指間流淌。
我遙望著天際,那片雲。
你的一次凝眸,能讓我死去一千回。
我前身的熱身子,怎能冷落你今生?”
羌零族的牧歌響徹天穹,漫地的野草也在隨之呼和。眾牧人紛紛回過頭來,看到夏泠坐在一塊凸出的石頭上。他的喉嚨已經不再裝作蒼老的模樣,清澈如同三月的泉水。
“我離開茂密的庫勒爾草原,溫暖的水流在我腳下流淌。
我遙望著天際,那片雲。
一百世的輪迴中,你我之間常常隔著茫茫人世。
總有一隻蒼鷹的飛過,會讓我傷神。”
十七是第一次聽夏泠唱牧歌,那些歌詞她從來不曾聽過,卻每一句都如同寫在他們之間。
羌零王格薩里帶著各部小王也在向此處而來。
格薩里停下馬頭,牧民們紛紛從他和夏泠面前退開一條路,羌零王抬起尊貴的頭:“請問閣下是何人?”
夏泠支起一條腿靠在石崖上,姿態散漫:“問我麼?”長笑一聲:“可嘆天地無家客,湖海一生不歸魂!”
格薩里愣了一下,面前此人的神色,倨傲得彷彿他才是草原之王。正待要將他拿下,只聽得身後有轟隆而至的馬蹄聲,便有孩子們的大聲歡呼:“德魯爾要出來了!德魯爾要出來了!”
格薩里一邊命令幾名武功高強的隨從奔上銀水川的石壁去捉拿夏泠,一邊回頭去看那月下賽馬的大批騎手。
十七心知夏泠暴露於人乃屬故意,便也只顧看德魯爾究竟是誰,夏泠究竟送給她什麼禮物?
滔天怒海一般的馬群,在銀色的月光下萬馬奔騰。
兔起鶻縱之中,烈馬踢起草塵無數,將清朗的夜空也遮蔽在了灰沙之中。銀霧般的月色卻又讓一切蒙上了一層不真實的神秘感。
十七的眼力過人,也經不住自己揉了揉眼睛:那衝在群馬之前,彷彿黑色浪潮上一片小小波浪的當先駿馬上……騎手瘦小,一身白色的中原小襦衫——石頭?!
在中原讀書的小石頭何時來到了草原?看他的情形似乎還能夠奪得本屆的德魯爾?
十七回頭去找夏泠,人海茫茫中,夏泠不見了。
十七的心頭一沉。
銀狼
“德魯爾!德魯爾!”洶湧的人群將十七擁跌得難以行路,她隨著人群一起向賽馬的馬群奔跑而去。
人在歡歌,馬在嘶叫,彩旗在飄舞,手在風中揮揚,十七看到石頭騎在一匹銀色的駿馬上。
“石頭,石頭!”十七如泥鰍一般滑到人群之前,小石頭嬴得賽馬,她當然替他高興:“石頭,快跑!”
月光火把,紅影幢幢,小石頭身體微微躬起,雙手握僵的姿勢猶如勁氣將發,他滿額晶亮盡是熱汗。十七拼命鼓掌,小石頭騎術從小就有天分,也是十七帶出來的。如今,他可一展身手十七好生驕傲。
石頭身下的那匹駿馬看起來頗為不俗,想來是夏泠為他置辦的。
寶馬多貴啊,這個男人還成天在她面前裝窮,哭窮的……十七想得嘴角彎彎……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
忽然,十七的眼角忽而飛過一點暗光。
她心頭微微一緊。
“德魯爾!德魯爾!”觀看比賽的牧民們絲毫未曾覺察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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