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3/4 頁)
,如果有一天君莫忘告訴趙十七,她曾經作過什麼的話,十七會不會因為心有芥蒂,不願意再與他一起度過人生漫長的旅途?
一股股血水將他的雙眼都遮得模糊了,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南煦已經不是他的家了,趙十七如果也不肯做他的家,他該去何處?
雪花一片片飛得天空漫卷。
盛雲城上的君莫忘將鐵弓頹然垂下:無論她告訴他,趙十七做了什麼,他的第一個反應都是和十七在一起。
阿泠其實可以欺騙她,以他的能耐,要欺騙一個女人有什麼難處呢?可惜他在這件事情始終不肯委屈十七一分一毫。
她的手中攤開一張錦紙箋,上面是千羽默寫出來的一首詩:
“雲色出冰湖,花影送黃昏。
辭卻江南月,春歸鎖重門。
階前著新綠,葉下積芳塵。
明霄照舊痕,何處夢堪溫……”
這是一首在扎休措湖畔,夏泠隨口唸出的詩。十七在嵐京曾將這首詩交給千羽,想要了解夏泠是否有女人。君莫忘回來後追查夏泠之事,千羽則將這首詩給了君莫忘。
“何處夢堪溫……”君莫忘想,他也許曾經喜歡過自己吧?只是,自己為了追查君莫語的死因,固執地離開了她。
他曾經非常不捨得她。
她猶記得,那一年的他,年輕得如同舊日的夢幻,坐在燈下對她說:“姐,我等你十年。”
他真的等了她十年。
不惜抗旨,不惜得罪父輩故交,不惜遠走他鄉。
只是,十年已過,物是人非了……
“紀子,過來。”君莫忘回頭喚出一名灰衣的年輕人,紀子比十七在嵐京初見他時清瘦了許多,這幾年,宗蘭楚一直在等他,可是他總覺得自己身有汙穢,不能接受皎若明月的她。
君大姐將他帶到邊關,指著城下黑水般混戰的戰馬中,猶在左奔右突的夏泠:“你看到了嗎?那個姑娘曾經親自殺死了我弟弟。”
紀子看著夏泠身後的趙十七,她左手的手臂緊緊纏著他的腰,右手幫助他護住身側。無數北鏜、鐵戟、斧錘向著他們揮來,他們始終沒有丟下對方獨自逃生的意思。
“以你五哥的聰明,應該早就知道對方的身份了吧?”君莫忘含著落寞的笑容,“你五哥是真聰明。懂得世間難覓有情人,不肯為過去之事橫隔彼此。”
君莫忘將千羽寫的那篇詩端起,手指一揮,那紙片便成了片片灰蝶,在春雪中向戰火沸騰的盛雲城下消散。
君莫忘再度舉起弓箭,對準夏泠與趙十七。
“大姐!”紀子吃了一驚,“你也說了,世間難覓有情人,你難道要對他們下手嗎?”
君莫忘的手臂慢慢張開鐵弓,羽箭在弓弦上稜光閃爍。
紀子拉住她:“大姐,我們六個人結義那麼多年,卻幾乎無人有好下場。難得五哥有如此結局,還請大姐留一份善心給他們。”
“你和蘭楚,其實不是可以有好結局嗎?”君莫忘的長眼眯起,紀子一震。君莫忘道:“我們不如賭一把,如果你五哥能夠好生過日子,你也能與蘭楚璧人成雙。”君莫忘手中的箭已經出去了,只看到一道黑煙射入混戰中,夏泠面前一個正舉斧劈他的北祁戰士慘叫一聲,捂著左眼跌落馬下。
“大姐……”紀子含淚,原來君大姐並不是要殺了五哥。
君莫忘連珠連發,夏泠壓力減輕,抬頭看向盛雲城。君莫忘再次一箭,這一箭去勢很緩,趙十七順手便將那箭拿在了手中。
箭上一張帛絹:“此生無緣,放你雙飛。青山有恨,莫要再歸。”
君莫忘大笑著看夏泠帶著十七,在她箭矢的幫助下,突破重圍向著大漠衝了出去。
雪花越來越重,看不清夏泠逃走的背影,也看不清君莫忘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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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後,嵐京的君府中張燈結綵,一場簡單而溫馨的婚事正在舉行之中。
新郎玉面朱唇,形貌風流。新娘低頭垂首,身姿嫋娜。
君莫言拉著已經還俗的千羽,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紀子哥哥穿了新郎裝真是好看,早知道……”
千羽眉頭一抬:“早知道什麼?”
“早知道就不嫁給你這個小道士了!”言言照舊口無遮掩。“君莫言!你當初每天哭啼啼的纏著我,你怎麼忘了?”千羽開始暴跳。
千尋在一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出家人果然不能來這樣的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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