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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持著這個笑將頭低下去,預備欣賞欣賞布匹上精緻的紋繡打發時間,就在這低頭的一瞬間,竟撞上一雙凝滯的眸子。
是廣瑤。
她見我看她,一愣,十分歉意地衝我笑了笑,將頭低了下去。
我倒沒再覺得有什麼。換作是我,若於此刻見到與我娘相似的人,也定會失了控的。
我發誓,若我有那預知未來的本事,是斷不會將尹百濯的話塞進耳朵裡的。
只怪我沒有。
只怪我耳朵太尖。
“姐,”窸窸窣窣地,該是他拉著冰美人袖子搖晃的聲音:“好姐姐,好阿書,我求求你了,我承認我是尹小二,好不好?”
“……”不應。
“這樣吧,我答應你,再也不逃重黎老師的講學了,你就別告訴爹了,好不好?”
“……”依舊不應。
“……”終於,賣萌不成,尹百濯的咬牙聲清晰可聞:“這樣罷,我豁出去了!重黎老師的那幅畫,我幫你偷過來就是了!”
冰美人爽快道:“成交。今日安來的這樣乖?”
尹百濯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決定,將聲音又低了低,道:“我喜歡的姑娘在這兒,給我留點面子呀。”
冰美人的聲音裡似有淡淡的笑意,良久道:“好。”
心裡那株就等著一瓢水的花骨朵,被當頭澆了一瓢水之後,竟然沒出息地枯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當來無所得(2)
我坐在院子裡的老柳樹旁,對著一淌明晃晃的大月亮,啜飲著於汀溪酒樓帶回來的荔枝酒,回想起今日之事,不由想拿一把藥杵挖個洞將自己埋了。
實在丟人。
下晝時分我遭到尹二少的間接表白,羞的一張老臉通紅,匆匆忙找了個“師父命我速歸好幫他給病人看病”的藉口欲溜,然而,我們善於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尹二少毫不猶豫地、一臉無辜地、噼裡啪啦地碎了十個砂鍋在我眼前:“範老頭子什麼時候這樣說了,他不是隻告誨我們悠著點麼?”
我差點當場暈過去。扔下一句“啊,突然覺得要壞肚子呢”便在一眾曖昧的笑聲中嗖嗖與嗖嗖地奪門而逃。
甚是鬱悶地咕嘟灌了一口酒,喟嘆著這酒若與殿下親自釀的荔枝酒相比,委實落下了不只一星半點。
這喝酒的毛病,還是少主給慣出來的。
想當初我頭一次在少主的房中見到酒這玩意兒,約莫是十多年前。
那日我終於將堪擾了我多日的丹青描成,作的是副連縱遠山,霧鎖煙迷,甚是悽迷。自覺乃是多年來技藝之巔峰,遂眼笑眉飛地攜著丹青前往少主房中,欲給他個驚喜。
踏入殿中才發現其中空無一人,還以為少主在同我躲貓貓,將房簷牆角統統翻了個遍,奈何連少主的影子都沒撈著。這才意識到少主這是出門了,未免感到悶悶不樂。臨出門,才發現桌上擺著一隻白白淨淨的玉壺。
若這玉壺沒有放在桌子的正中央,若桌上除卻這隻玉壺還有些旁的什麼東西,是斷不會吸引我的目光的。
好奇地湊上前,左摸摸右摸摸,好容易研究出壺蓋的作用,這麼一掀,霎時,異香四溢,金波誘人。
嗯,味道這樣濃釅的湯水必定也有無異的口感,於是,一仰頭便是個一口悶。
我十分榮幸地醉了三天三夜不省人事。
少主亦未曾閤眼地照看了我三天三夜。
真乃榮幸之極。
酒醒之後,我嚷著還要來一杯,因的是頭一杯灌得猛了,未品得出絲毫味道。縱然睡了三天三夜,也無法打消我的熱情。
少主怕我再來個一口悶,醉個徹底醒不過來,便親自摘了院子裡的荔枝,施了些法術,翌日,一壺香氣四溢的荔枝酒便擺在了我的面前。
被我命退的婢子瞧著我對著壺嘴猛灌的勢頭,快要哭了。
再翌日,喉嚨裡仍泛著荔枝的清香,十分美妙,遂決定誇獎一番少主釀酒的技藝之高超。
向一個婢子打聽了少主的去向,她低著頭,恭恭敬敬地答:“少主正於庭院中下棋。”
我“唔”了一聲,也未思慮這下棋乃是兩個人的事,就跑到庭院尋少主去了。
踏進院中才發現涼亭中坐著對弈的二人,猛地想起少主曾告誡我不得見外人的話,縱是悻然,但也乖乖調頭準備回去。
誰知少主對面的那位適時地發話了:“前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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