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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痛,所有的債,都會於明日,一併償清。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四章·晝夜不捨之(2)
往日我被困在藏經閣時,看過不少人間的傳奇故事。有一則故事大體講了這樣一件事:一位大戶人家的少爺見家中一位新來的丫鬟長得不錯,遂用甜言蜜語佔了人家,並許諾金榜題名時便回來娶她。須知男人在這個時候的諾言盡是些胡言,無非怎麼好聽怎麼誆你。可那個丫鬟偏偏信了。後來那少爺進京趕考,她發現自己大了肚子。大戶人家自然不會允她一個卑賤的丫頭做妾,權當她一個通房丫頭,日後將孩子生下來做個庶子,於是也好吃好喝地供著。這個丫鬟自然以為好日子要來了,痴痴地等啊等,等啊等。終於等來了金榜題名的少爺,可他卻要娶別家大小姐。這丫鬟也是個貞烈的,自感眼瞎,一頭撞了柱子,連著肚子裡頭的孩子一併歸了西天。
尋常人看到這裡自然以為這個故事就此結了,彼時我亦這樣想不假。掂量掂量未看的頁碼,竟還有一大半。於是我便耐心地看下去。
且說丫鬟撞了柱子卻並未死成,叫一個路過的狐狸精救了下來,只是孩子未能保住。那狐狸精教她法術,教她復仇。經過一系列的種種,幾年後的丫鬟已不是個一般人了。最終,她為了自己死去的孩兒,一刀砍死了那個負心漢。
這個故事就此了結。雖說這個故事沒什麼寓意,情節也不是那麼的吸引人,好在文筆不錯,讀起來跌宕起伏,因而我記這個故事記得十分清楚。
而我之所以此時想起這個故事,乃是我覺得我同那故事中的丫鬟有異曲同工之妙。然,後卿卻對此不大認同:“你故事中的少爺並未為那個丫頭做什麼,反觀縉川,為你做的可無人能及。”
與後卿相處了這些日子,自然摸清楚了他的脾氣秉性。熱血,仗義,蠢萌。凡是有關縉川的話頭,他都能自然而然地將其變成縉川的表彰會。我對此頗為鬱悶。
他說得不錯,原是我也並未說縉川與那少爺有什麼相同之處,我是說我與那丫鬟的境遇有些許相似。一個人懷著孩子,絕望之餘又遇上了高人。不過好在我的孩子還乖乖地睡在我的肚子裡。後卿一直並未覺得他對我有什麼幫助,但正因為有了他,而今的我,才能胸有成竹地坐在這裡,等待六月初九的到來。
眼見著就快子時五刻,我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在常投下天地靈氣的那一處將瓶中的液體盡數灑了個遍,一滴不剩。
後卿遠遠瞧著,猶似不大看得明白,疑道:“這是在做什麼呢?”
我直起身子,簡潔明瞭地答道:“灑血。”
他頓了一頓,這短暫的停頓間,我已將這一處用鮮血抹得均勻,效果委實觸目驚心。後卿總算反應過來,瞧見滿目鮮血,不由大驚失色道:“灑血?為何?”
這個反應未免太過了些。我初初曉得自己是神魔之後,且血液具有不一般的功效時,便做好了這個時時割手腕灑熱血的準備。後來發生的事情也算應正了我當初的想法,我的確是時時割手腕灑熱血了。
招手示意後卿到我身邊來,繼而閉上雙眼念動咒語,指尖結出一個咒印。
他猶猶豫豫行至跟前,面上的驚訝之色瞬間更是誇張,一錯不錯瞧著我指尖的咒印,半天沒能合上嘴巴,且頭一次鄭重其事地叫了我的大名:“煙蘿,”他嚥了口吐沫,神色認真道:“魔淵中明明無法使用法術,連魔祖他老人家都無法破得了這個例,你這是……莫非,莫非你的法力,已凌駕於魔祖之上了?”
聽他的語氣,似乎對魔祖爨下餘很是景仰恭敬。我不動聲色地在喉中冷哼了一聲,瞥了他一眼,道:“自然。”
他沒頭沒腦地來了句:“……自然什麼?”話音剛落,自己先沉默了。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神魔之後的能力。我撇了撇嘴,道:“別說是我,就連他兒子縉川,也比他老子厲害上不少出去了。”
“怎麼可能?”後卿冷冷一哼,不悅地將頭撇向一遍:“我當初做魔界小霸王的時候,誰都打不過我,只有魔祖一個人製得住我,我唯一服的人就是他了。縉川他才多大,他不過是……”他忽然頓住了,接著,便是一陣駭人的沉默。
不錯,縉川他不過是於四萬四千歲上破了魔祖親自設在藏經閣的結界,不過是砍了一整個魔淵中幾十萬年來幻化而生的、任哪一頭拿出來都是可摧山攪海的千萬兇獸。他的確沒做什麼。
手中注力做陣,口中咒語無聲翻飛,一來二去忙個不停,卻還是抽空瞧了一眼身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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