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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掙脫不開,卻不想在這兩個不知底細的人面前露了底牌,徐道子站在原地頓住的背影,卻被楊天儀解讀成他心裡有些發虛了。想起妹妹雖然驕縱任性了一些,卻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無端端受的那些苦楚,他們手足連心,他怎麼會不心疼?尤其是眼前這個罪魁禍首,卻一副施施然不知悔改的樣子!
思及此更是不忿,楊天儀望著他裹著裘衣略顯臃腫的上半身,冷笑道:“你別說,這樣子倒真的像是藏著掖著有了一個孩子一樣。玉冥,你知不知道,我妹妹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事關五郎,徐道子終究不能是一個無情之人,他迴轉身體,想起剛才屋裡亂紛紛的景象,有些憂心地道:“真的沒了?她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楊天儀恨恨道:“這回你滿意了吧?我妹妹花樣年華,貌美無雙,向來最得楊軒歡心。你是不是嫉妒她有了身孕,怕她以後生下孩子來恩寵更盛,才會使些旁門伎倆陷害與她?”
徐道子聽了她的遭遇卻是感到十分遺憾,又聽見楊天儀最後一句話,不禁詫異:“旁門伎倆?”
楊天儀冷笑,對方那雙眸子清澈得猶如一望見底的湖水,閃動著憂心遺憾和驚訝疑惑的神情。好一個戲子,如果他不是知道事實真相的話,還真的不敢誣陷他:“若非如此,楊軒怎會如此不留餘地,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瓔珞將腹中孩兒落掉?你真是好手段,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卻將楊軒給逼迫成了這樣的獸類!”
徐道子眉毛緊蹙,也是一股火氣燒上頭腦,沉聲道:“什麼獸類?五郎做事向來有他的分寸,莫說不一定是他害的,就是他下的手,我也相信他有他的理由。你小孩子家家的,說話怎麼嘴上缺一個把門的?”
楊天儀大怒:“你是什麼身份?還敢這麼訓斥於我?跪下!”
他在歷州身份也就一人之下,手握上萬兵馬的兵符,也自小隨大軍出征,膽色和閱歷和同齡人不可同日而語。這麼一怒,倒真有些山河變色的氣概,換做一般人,即便是江湖好手,怕不被他這一喝嚇得兩腳發軟?
玉竹心倒真有些對這個平時嬉笑怒罵毫不掩飾的公子哥兒另眼相看,也想看看這個懷孕的小狐狸怎麼應付世子爺的怒火。
豈料徐道子根本不是正常人,他修為雖然現階段還只在下品一二等之間徘徊,但是兩世為人,別的不說,關於巫道兩派,見識又怎麼會真的只停留在這個層次?
他直直對上楊天儀的眼睛,腳下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那種沙場淬鍊出來的煞氣,凝結起來是有如實質一樣的殺氣,普通人確實很容易被嚇破膽。但是他心性異常堅定,腳下那步是為了躲避實質上氣機和煞氣衝擊而起的那股小小的颶風。
玉竹心輕聲“哦”了一句,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眼看楊天儀怒氣更盛,看來是動了真火,就要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一點苦頭嚐嚐。
徐道子卻似有所覺,只覺得背後一陣發冷,緊接著一股大力從後背襲來,那速度根本就不是一個快字就能夠形容,似乎根本就沒有接近的過程,令他心裡雖有警覺卻根本規避不開,一下子被人抓著後領揪了起來。
接著眼前的視野便一陣天旋地轉,徐道子被人像是抓小雞一樣拎起,像是拋棄破銅爛鐵一樣,被人抓著在空中繞了幾圈,待他頭暈眼花便結結實實朝著那顆枯樹扔了出去。那人更是陰損無比,將他的頭直直對著樹幹扔,毫無疑問這要是撞上了,他那顆小腦袋再也沒法正常運轉。
羅旭和冷伯陽看來也是真的著急了,兩人一下子從暗處一躍而出,冷伯陽動作快如疾風撲向徐道子,羅旭手上運了真氣,勢大力沉的一掌朝著那個偷襲徐道子的傢伙揮了出去,氣勢虎虎生威,在冷風中斬出一道嘶嘶作響的熱流。
卻聽對方淡淡道:“手下敗將,速速退下。”
羅旭偌大一個身體,竟像是一捆破草一般被人無聲無息地打飛出去,那人一招得手,大袖一揮,冷伯陽正要接住徐道子的身形竟被他一下子扇了出去,眼看著徐道子就要直直撞到那樹幹!
卻聽不合時宜的一聲“喵嗚~”,一個金黃色的龐大物體刷地跳了出來,猶如一道金色的電弧,沒有人看清那是什麼物事,已經結結實實擋在了徐道子和樹幹之間,徐道子撞到了那物事上面,發出“碰”的一聲輕輕的悶響。
這一系列變故看得玉竹心睜大眼睛,忽然幸災樂禍道:“薛奉雲,你可是闖了大禍啦。”
徐道子天旋地轉間已看清那是一個青衣人,廣袖長衫,亦是穿的猶如身處盛夏一樣,面孔雖然年輕,卻給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