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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六年,他身邊都沒別的女人,秦放主動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安蔓唯一的感覺是天上掉個金元寶,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砸她腦袋上了。
這是她這輩子能遇到的最好的男人了,多想抓住啊,她比所有的演員都用心,白天黑夜地琢磨演技,把見不得光的安小婷塞在箱底,打造出一個秦放喜歡的安蔓來,累是真累,但是甘之如飴——累點怎麼了,古代女人後宮爭寵比她複雜多了,那還只能分到零點零幾的皇帝,她得到的,可是完完整整一個秦放。
當然有人嫉妒她,惦記秦放的女人不少啊,秦放端看她怎麼做,她笑嘻嘻的來一句,我就是要膈應那些見不得我好的賤人。
秦放喜歡這調調,他不喜歡女人太軟弱太逆來順受,有人摑你的臉嗎,加倍打回去。
千里長堤,她一點一滴築起來的,只是臨到頭得意了那麼一點點,老天就派了個姓趙的讓她潰堤,太不公平,叫人怎麼甘心,死都不能瞑目。
趙江龍涎著臉看安蔓,腦子裡那股邪念跟身下那股邪火一樣燒的突突的,安小婷這女人,當初只是他包的幾個外室裡的一個,除了年輕漂亮,真沒覺得怎麼特別。今天不同,不曉得這三年她吃的什麼米,身上那股子不一樣的調調,還真的就像安蔓之於安小婷這個名字的差別,再說了,她現在是秦放的女人,從別人嘴裡奪食的快感真是撩撥的人心癢癢的。
他伸手去扶安蔓,另一隻手肆意地順著她的腰線往上摩,乾笑著說了句:“想哪去了你,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你趙哥是逼人走絕路的人嗎?”
安蔓僵了一下,腦子裡一片空白。
其實她老早做好心理準備了,趙江龍和她之間,又哪有別的什麼可以“聊”的?遠在敲門之前,遠在他白天笑著說出“你一定要來”的時候,她就知道會發生什麼吧,她滿心以為自己可以應付,又不是沒跟他做過,就當被鬼壓了一次吧,此後一了百了。
事到臨頭才知道真不行,她費了那麼多力氣,把自己脫胎換骨成安蔓,實在做不到像以前那樣,對著趙江龍這樣的人承歡——安蔓像是被電觸到,兩手死死把住趙江龍的手,嘴唇囁嚅著說了句:“趙哥,除了這個,除了這個我們都好談,真的,都好談……”
趙江龍火了,一巴掌下來把安蔓打的眼前發黑:“特麼安小婷你是什麼玩意兒你自己不知道嗎,怎麼給臉不要臉呢?”
連罵帶打,又是啪啪啪幾下,男人手重,又盡是招呼在頭臉這種脆弱地方,安蔓的血都充了腦袋,可她也真有那麼點邪性,讓趙江龍這麼一打,原先還猶豫著的,真變成抵死不從了,掙扎著踢打撕咬,拼死也不讓他得逞。
撕扯間,趙江龍突然慘呼一聲,捂著肚子騰騰騰倒退幾步。
安蔓鼻子下頭都是血,呼吸間滿滿的腥味,她顫抖著抬頭,正對上趙江龍難以置信的目光。
他的小腹上插著一把刀,而鮮血,正迅速泅上白色的浴袍。
安蔓完全懵了,自己動了刀嗎?哪拿的?過去的幾分鐘像是大塊大塊空白壘砌起來的,毫無印象。
哆嗦著低頭看自己的手,白皙纖長的十根手指,左手中指上帶著訂婚戒指,那是她和秦放的訂婚戒指,圓潤流暢的環,熨帖地繞指一週,店員介紹是最暢銷款,卻合適地像是為她專人定製。
眼前瞬間模糊,帶著血色的淚光混著戒指邊緣處瑩潤的銀白色澤,居然奇異地幻化出五彩的光暈來,而就在這歷來總是被作為吉祥意兆的光暈之中,趙江龍重重倒地。
***
安蔓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到住處的,她失魂落魄般上樓,抖抖索索掏出房卡開門,屋裡很黑,靜下心來能聽到秦放熟睡的呼吸,黑暗中,安蔓背倚著牆站了好久,直到遠處的大街上突兀響起刺耳的車聲,她才哆嗦了一下,跌跌撞撞撲跪在床邊去晃秦放的身子。
開始很小幅度,後來就有些失控,哭著叫他:“秦放,秦放,你醒一醒啊。”
***
秦放睡得很沉,藥物的外力把他拉進深重的睡眠,而睡夢裡,他長久地魘在一個場景之中。
那是個舊時代老式的京戲戲臺,兩邊拉起紅布簾子,後頭的拉唱班子好生熱鬧,鑼鼓胡琴京二胡,臺上生旦淨醜唱唸做打,各色行頭,蟒帔褶靠綬帶絲絛濟濟一堂,他個子小,扒著戲臺拼命仰頭也只能看到下頭的厚底靴、朝方、彩鞋、雲履,隨著急嘈嘈鼓點上下翻飛,叫人目不暇接。
再然後,他突然發現,在戲臺最靠裡的位置,翻飛的各色衣袂下襬起落的各式戲鞋之間,出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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