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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了力,他一隻手垂下來,奮盡最後一絲力氣,在藤臂上一筆一劃的寫字。
——我,是,顏,福……
寫到“顏”的時候,明顯感覺喉頭的扼制有些鬆了,福字剛手臂,身子驀地下落,踝上的那根藤條卻不送,在他行將落地摔個嘴啃泥的剎那一個平拖,生生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終於安全了,這是認出他了嗎?顏福瑞感動地想哭,他抬頭看司藤,她身上果然好多血,藤化的那一半上血跡都浸黑了,眼睛是真的看不見,顏福瑞想爬起來,觸手之處似乎不大對,他下意識低頭去看。
有無數極細的藤條,向著四面八方延展開去,像是敏銳的觸鬚。
顏福瑞明白過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司藤的確受了很重的傷,甚至開始現出本形,但是她為自己布好了防禦,生人勿入,在她佈防的勢力範圍之內,一旦有異動……
想起之前的遭遇,顏福瑞激靈打了個寒戰:她是格殺勿論的,如果不是他掙扎著把自己是顏福瑞的資訊告知她,只怕現在,已經是高掛樹上的一個死人了。
“司藤小姐,你怎麼了啊?”
連問幾遍,才意識自己忘了她聽不見了,司藤面向他的方向抬頭,伸出了一隻手,顏福瑞陡然醒悟過來,趕緊攤開掌心送上去。
司藤在他的掌心寫字。
她只寫了一個字,幸好這個字的簡體繁體是一致的,不至於引起混淆。
她寫的是個“埋”字。
第④章
秦放跟著沈銀燈一起回到苗寨;客客氣氣道別;重新入住事先定好的客棧,鑰匙□□鎖孔的時候,心裡是抱了一絲希望的。
開啟門;消消靜靜;雨天特有的潮氣撲面而來,燈亮了;司藤不在……果然;不在。
秦放對自己說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當時,黑背山上沒有別的人,一共有兩條下山的路線,他引開了沈銀燈的注意,從其中一條下山,司藤走的是另外一條,不確定她傷的有多嚴重,但是司藤永遠會為自己留後路,她不是聽任自己傷重倒地暈在野外俯仰由人的型別,她會是那種……拼了最後一口氣,也要為自己找個巢穴,關門、上鎖,確保絕對安全。
如果她沒回來,最大的可能,還在黑背山上。
秦放給顏福瑞打電話,在山上找人,還是多點人幫忙的好,但是奇怪的,怎麼都接不通。
三四通電話打過,秦放煩躁的要命,已經快凌晨5點了,天亮之前,沈銀燈應該不會再上黑背山了,不管了,利用時間上這交叉的節點,自己先去吧。
***
到達黑背山下,雨已經停了,濃黑的夜色開始稀釋發散,昨晚的那場大雨給尋人帶來極大的不便,一是山泥太過泥濘,留不下任何腳印,二是雨水太大,把可能存在的血腥氣衝的一乾二淨。
秦放盡最大努力四下極目去看,但是不敢高聲去喊,黑背山說到底是沈銀燈的地盤,而沈銀燈就是傳說中的妖怪赤傘,這些日子,她一直忙著在山上佈置機關,誰知道有沒有安插耳目?萬一大喊大叫驚出了不相干的麻煩,不是自尋死路嗎。
一直走到了山頂,找到顏福瑞說的那個洞了,都沒有尋到司藤半分蹤跡,而且滑稽似的,到洞口時,居然日出了。
空氣清新,水汽氤氳,又正好站在方圓數里的最高點,太陽才剛在雲層之後冒了弧線似的一點尖,半天就已經染上了或橘紅或金黃,甚至有鳥兒在啾啾的叫了。
對比昨晚,巨大的反差。
秦放猶豫了一會,還是心一橫進了洞。
***
顏福瑞所言不虛,這個洞烏黑骯髒瀣臭,好多動物腐屍,白骨零落其中,像是森白的點綴,秦放一隻手捂住口鼻,把手機的手電功能開啟,照著明往裡走。
顏福瑞說沈銀燈帶著工匠在這裡忙活,現在看來,所有的佈置似乎都完成了——地面已經找不到工匠做工會產生的任何痕跡,沈銀燈在盡力把這個洞恢復成陰森古舊沒有人的模樣,恢復成像極了大妖怪赤傘秘密巢穴的模樣。
終於走到了最裡面那個據說最大的洞,鍾乳森森,石柱林立,中央處有一灘血,還有牽帶著血線向外的腳印。
秦放的手心都出汗了,他關掉手機手電,背靠著石筍深吸了好幾口氣,穩住了心神之後,又把手電開啟。
是的,自己是從沒做過這種事,但是一定要仔細,露了任何一點線索,後果都不堪設想。
他在洞裡仔細地查詢了一回,在一處石壁上找到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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