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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也就兩重人格……不是,兩重妖格。”
秦放的臉色漸漸變了。
司藤笑起來:“當時,我說的有些不盡不實,有很重要的一點,我沒有告訴你,你們人,兩種人格也好,二十種人格也好,肉身只能有一個。動物斷了一條腿,只會變瘸,但我不一樣,我脫胎藤木,斷枝亦可成蔭。那個時候,我分體了。”
秦放的喉結滾了一下,垂在腿側的雙手不受控地輕顫,明明想說什麼,腦子裡卻一片空白,司藤接下來的話,飄飄的,那麼清晰,卻又那麼遠。
“我和白英,誰也不是真正的司藤。我們都只是那個叫司藤的妖怪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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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會有個矛盾的小人,向東,又想向西,抓起,又想放下,左擁,又想右抱。
因為做不到,因為世間從來就沒有所謂不負如來不負卿的“雙全法”,所以要剋制、收斂*、內外煎熬,爾後邁出艱難的一步。
在這一點上,也許妖真的是更低等,針鋒相對到走投無路時,沒什麼頓悟取捨,只是簡單粗暴的……悍然分體。
1910年精變,唯丘山馬首是瞻二十餘年,到邵琰寬教她讀書識字初開混沌,再到一路東逃遍閱典籍,及至後來的百樂門舞池重逢,如夢似幻乍醒還迷,內心天人交戰,從無止休。
這種掙扎,在邵琰寬戲園求婚的那一夜達到了極致。
那時候,她住在霞飛路上法蘭西大飯店的套房,依稀記得,事情發生時,她正在對鏡卸妝。
西式的化妝臺,雕花繁複,線條流暢典雅地像歐洲鄉村的田園女郎,鏡子邊緣鐫刻著秀氣的洋文,鏡面映出的卻是中式的美人,手邊一塊素白絹帕,裹著玫瑰香枝,是怕尖刺紮了美人手,還是怕洩了包藏的禍心?
她抽出絹帕,放在嘴唇中央輕抿,又隨手棄在一邊。
無意間再看,印下的那枚胭脂唇印,像是突然幻化成了上下翕動的一張嘴,絹面上詭異地凸起耳眼唇鼻,細碎的絮語聲像是蟲子,從天花板、門縫、窗下蠕蠕不斷爬進來,喋喋不休勸她:嫁給邵琰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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