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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還掌門。姚蓮舟一邊把玩劍柄,一邊說:「你跟我說這許多廢話幹嘛?到頭來只是想說『我們少林不跟你打』這句話了吧?」「差不多。」了澄再次合十。
「打不打,不是由其中一方自行決定的。」姚蓮舟身體又比先前恢復了不少,眼神凌厲地直盯著了澄:「戰鬥本來就是這麼回事。」「貴派要是有天劍拔弩張踏上來少室山,說要『滅少林』,那確是沒辦法的事。敝寺僧眾就算有再高妙的禪修,也不致甘心就戮,自當奉陪。」了澄雖只是一介文僧,沒有學過半點武功,在姚蓮舟的凝視下竟無半點生怯,祥和的眼神更直視武當掌門:「可是在那天之前,敝寺不會打破祖宗的戒律,爭勝于山下武林。」「這是老和尚你一人的想法?還是全體?」姚蓮舟問。
「敝寺上下,也不能破這戒律。」了澄大師雖為文僧,但乃是少林寺長老,當今少林方丈本渡大師的師伯,德高望重,一言一語自能代表少林。
姚蓮舟再次冷笑。
「如果只是你一人,諒你未學過一拳一腳,有這種混賬想法也絕不奇怪……可原來『天下武宗』少林寺,亦是不過如此,真可笑。」圓性等七個武僧,聽見本門受如此侮辱,俱被激怒。尤其圓性年輕,激憤得額角筋脈暴現,狠狠瞪著姚蓮舟,有如怒目金剛。
可是在太師伯跟前,他們也都忍著沒有發言。
「姚掌門此話何解?」了澄平淡的問,沒有半點兒慍怒,可見其心性修為。
「你們拿起棍棒刀劍之前,沒有先弄清楚,練武是怎樣一回事的嗎?」姚蓮舟高聲質問,問的物件彷彿不止少林僧人,也包括四周所有他派武者。
「練武,不就是為了變得比別人強嗎?什麼不與人爭強鬥勝,簡直廢話。要是這樣想的話,你們少林寺從第一天起就不該練武功,專心去修你們的禪就行了,我們武當派才不會有空打攪一座只懂談禪論佛的破寺院呢。
「不過老和尚你說,將來必在山門前與我們正面一戰,這倒還有些像樣。」姚蓮舟這時掃視一眼四周各派群豪:「最不堪還是你們這些傢伙。身為武者,遇到比自己強的人臨門,就哭哭啼啼什麼『武林正義』,羞也不羞?仗恃人多勢眾來包圍我,這也其次——反正我也不是應付不了;但是竟用上陰謀詭計,還練什麼武功?」群豪被姚蓮舟這麼一說,都低下頭來。尤其戴魁、董三橋等知道下毒一事的人,就更覺羞慚。
只有崆峒派幾個人,本就是由掌門率領來湊興看熱鬧而已,對這話半點不以為意。
姚蓮舟這時指一指屋頂:「你們裡面,就只有這姓荊的,還有那青城派小子這幾個人,倒算是有些骨氣。」先前眾人皆見,武當弟子拼了命都想殺掉荊裂,又喚他什麼「獵人」,定是雙方有血海深仇;但此際武當掌門竟點名稱讚他,令人很是意外。
然而荊裂和燕橫,並不因此就稍忘門派被滅的大仇,對姚蓮舟此語並無半點反應——儘管心裡深處,還是不得不認同他先前那一大番話。
——他們數月前在青城山頭,也聽錫昭屏說過相近的話。看來這確是武當派上下的信條。
「老衲說過,此來只是為尋找敝寺的弟子,也不想與姚掌門作口舌之爭。」了澄大師說著,那慈眉善目仍瞧著姚蓮舟孤傲的臉容。
「不過老衲也想奉勸貴派:『天下無敵』也好,『稱霸武林』也罷,不過是朝夕間一場虛幻,又何必捨命追逐?」「在你來說也許是虛幻。」姚蓮舟斷然回答:「但在我等貫徹武道的人眼中,卻是不朽之業。」「這個『業』字,說得好。」了澄回應:「常言『剛則易折』。貴派只行剛強之道,一往無前,並非幸事。今日之事也就是個預兆,將來也許會招來更大的禍害反噬。回頭是岸呀。」「要是有更強的人要來滅我武當,我倒是樂意相見。」姚蓮舟冷哼一聲:「老和尚,你又說不要口舌之爭,還嘮叨什麼?」了澄微笑:「老衲這好辯的老毛病總改不了,可見修為不足,慚愧。」說著再次閉目合十。
「既然你少林這些和尚說不想打,今天我就暫且不理你們。」姚蓮舟說著,用「單背劍」支地從椅子站起來,只見他立姿筆挺,看來已能行走,甚至有再戰的力氣。他瞧向各派的人說:「輪到你們了。」群豪一聽,大為緊張。假如少林和尚真的決定旁觀,要應付那四、五十個武當弟子,實在毫無勝算。現在只要姚蓮舟一言,戰事再開,也許太陽未落盡前,這「盈花館」外就要血流成河。
「我獨入關中,本來就是因為覺得武當霸業進展太慢,所以親自出手;留在這西安許久,都是想一口氣將你們打敗。」姚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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