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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不是人贓並獲了?」顏清桐不讓那鏢師說話,又伸一腿把他踹到地上:「還不快拾起來交給人家?」鏢師一手摸著高高腫起的臉,一面疑惑地俯身拾起那紙包,全身顫震著爬起來,畢恭畢敬地將解藥交到樊宗手心。
樊宗只是冷笑。顏清桐這等小把戲,就算瞞得過圍觀的眾人,又怎騙得了他這個目光尖銳的暗器大行家?但此際為掌門儘快解毒要緊,也沒空拆穿顏清桐。樊宗只是握住解藥,目光仍不離顏清桐,冷冷拋下一句:「這賬以後我們再跟你算。」樊宗說完就飛快奔回「盈花館」裡去。
這最後的目光和說話,令顏清桐感覺,心胸中央彷彿給那枚「喪門釘」穿過了。
李侗、焦紅葉、趙昆都上前與陳岱秀會合。陳岱秀朝街上的群豪呼喝:「你們不是該退到兩條街外的嗎?還呆在這兒幹麼?」說著他又抬頭望向屋頂:「錫師弟,沒聽見之前的命令嗎?不用再打了,先下來!」錫曉巖對燕橫和童靜本來興趣不大,虎玲蘭也已給他打勝了,他戰意本就不濃。此刻陳師兄再下命令,他便將舉在後頭的長刀順勢收回揹負的刀鞘內。
燕橫見他對自己如此輕蔑,怒意更增,目中仇恨之色如火燃燒。
錫曉巖搖搖頭:「小子,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不服氣的話,就恨你下面那些窩囊的夥伴吧。」他說著竟然轉身,背向三人的四柄利劍,甚是託大。
「跟他們無關。」燕橫從齒間恨恨吐出說話,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沙啞:「你們武當山的所有人,都是我青城派的仇敵。」錫曉巖一聽「青城派」三字,原已和緩的臉一下子又變成暴獸一樣。他慢慢回過身來。
——青城山。兄長錫昭屏喪命之地。
「太好了。」錫曉巖此刻散發的濃烈殺意,是先前與虎玲蘭對陣時所無。他的右臂再次舉起屈曲,摸到背後的纏藤刀柄。
「原來還有一條漏網之魚。就讓我完成哥哥的工作吧。」錫曉巖肩上閃出離鞘的刃光。
虎玲蘭雙手緊握「龍棘」的劍柄,金黃劍刃擺成中段「平青眼」架式,劍尖遙指錫曉巖的眉間。她略橫移步,身體隱隱護在燕橫跟前。
「別衝動。」虎玲蘭說著時,眼睛絲毫不敢移離錫曉巖:「能夠抵抗他的人,我們裡只有一個。」錫曉巖冷笑:「你的記性不太好吧?你那柄大刀還掉在下面呢。」「不是說我。」虎玲蘭說時,目光竟有一種平日所無的溫柔之色,當中帶著對一個人的期盼。
「他,快來了。」
錫曉巖瞧見虎玲蘭這樣的眼神,心胸裡自然升起一股酸溜溜的不快,卻又無法瞭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明明是敵人呀……她在等誰,跟我有什麼干係?……隨同醋意而來的是急欲發洩的強烈苦悶。錫曉巖猛力搖了搖頭,右手從腕到肩四個關節都蓄起力量,準備拔刀快斬。
此時有一烏黑異物,夾帶呼嘯之聲,從西側對街的另一幢樓頂飛出,帶著一條長長的尾巴,橫越街道空中迅疾掠過,直射「盈花館」屋頂。
那物直擊在「盈花館」西牆上的最高處,深深釘進了牆磚之中。後面連著一根拉得筆直的細長鐵鏈。
東西靜止了下來之後,樓下眾人這才看清了是什麼:一個通體烏黑的鐵鑄槍頭。上面刻著「峨嵋」兩個古字。
第七章 合戰
就是這一天。
天下武林,將再無人不識「南海虎尊派」之名。
◇◇◇◇
連著鐵槍頭的長鐵鏈,另一頭的末端打成了結,被一柄狩獵小刀牢牢釘在西面那樓頂的屋脊上。
荊裂踏著橫亙街道上空的鐵鏈,足下不停,沿著鏈子朝「盈花館」屋頂急奔。
這等驚險的技藝,下頭許多人看見,不禁驚呼起鬨。
只見身形橫壯的荊裂,踏鏈而過的步伐卻出人意外地靈巧,奔跑之姿如履平地。他雙手各自握著兵器,左手是大船槳,右手是長倭刀,雙臂往兩側張開,藉助兩件兵器平衡,穿著草鞋的雙腳沒有慢下一點兒來,瞬間已跑到街心上方。
荊裂奔來方向,正是錫曉巖的背後。錫曉巖略轉身側馬而立,一邊仍在戒備燕橫三人,一邊回頭瞧來者是誰。
荊裂自西而來,背向斜陽,在錫曉巖眼中,有如一個四周散射著金光的黑影。
右手上的倭刀,通體都射著光芒。
錫曉巖瞬間已經分辨出,前後哪一邊才是真正威脅所在。
——這人就是她所說的那個?……錫曉巖背後長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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