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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錫曉巖將要還刀入鞘之前,卻有兩條身影從一邊屋簷翻躍上來,同時發出「嗆」的一記拔刃出鞘聲。
「蘭姐,接著!」
一道金黃亮光從後平飛向虎玲蘭。虎玲蘭聽得那嬌聲呼叫,眉頭立時展開,轉身就將那映著金光之物抄了在手。
錫曉巖一看,虎玲蘭手上多了一柄四尺有餘的長劍,造型古雅,蓮花狀的劍鍔上有蟠龍雕刻,泛金的幼長劍身顯得鋒銳無比,一看即知並非凡品。
正是青城劍派鎮山之寶「龍棘」。
上了屋頂兩人,當然就是燕橫跟童靜。他們擔心虎玲蘭能否抵敵武當弟子,故此沒有躍到窗下,反而踏著窗框攀跳上來,卻見虎玲蘭手上已失野太刀,仍在跟那形相兇狠的錫曉巖對峙。燕橫一示意,童靜就拔出他揹負的「龍棘」,拋給虎玲蘭禦敵。
兩人走到虎玲蘭身旁。燕橫看見虎玲蘭額角流血的傷口,露出憂心的眼神。虎玲蘭卻微笑向他搖搖頭。
「我說過了。」童靜向她笑著說:「我一定會把燕橫帶回來的。」虎玲蘭不禁皺眉:「你讓我擔心得要死。」她左右看看兩人,見他們都無恙,也就將「龍棘」雙手握持架起來,遙遙指著錫曉巖。
燕橫這才有時間打量錫曉巖,看見他的怪臂很是驚訝。不知怎的,總覺得這武當弟子的樣子有些熟悉……「哇!這傢伙好惡心!」童靜看見了更忍不住吐吐舌頭驚呼:「是天生的嗎?」錫曉巖被這麼一個年輕女孩當面奚落,卻是在這種對峙的景況下,惱怒不起來,一時不知該作何種表情。
童靜這句「是天生的嗎?」,令燕橫想起一件事:過去他也見過一個身材古怪的人,心裡亦有同樣的疑問。
——那個叫錫昭屏的傢伙。
燕橫再看錫曉巖的臉,跟記憶相對照,立時恍然。
——是親人。
一想起錫昭屏,燕橫盯著錫曉巖的眼神,自然就流露出恨意。他再次拔出「虎闢」,連同手上的「靜物右劍」,雙劍朝對方擺開架式,姿勢與先前室內跟姚蓮舟對打時無異。
——也很像何自聖生前的「雌雄龍虎劍」架式。
錫曉巖未知這小子是何人,對他如此仇視自己,感到有些奇怪。但錫曉巖本來是個直性子,也不深究,看見又有人要來挑戰,他露齒一笑,再次將長刀舉到肩頭上。
街上眾人見燕橫毅然與這可怕的武當弟子對峙,再難相信他是武當的內奸,紛紛以狐疑的目光投向顏清桐和董三橋。董三橋沒怎麼理會,還在照料重傷的韓天豹;顏清桐卻渾身不自在,想快點轉移視線,也就抓住一個受傷的秘宗門人問:「屋頂那武當派的,我之前看不到他怎麼打。很厲害的嗎?」那秘宗門人面有難色,吞吞吐吐地回答:「我們韓師叔……這樣……就只是一拳……」「你是說一拳把韓前輩打成這樣子?」顏清桐惶然,再次抬頭仔細觀看錫曉巖。
——剛才決定撤退,也許是押對了……突然一陣急密的聲音,自西面的街道傳來,起初不大,漸近漸響。
是馬蹄聲。
不一會兒就有一騎從街上奔至,站得較近街口的人紛紛躲避。馬兒如箭似疾速越過人叢,再衝出半條街外,才霍然勒止。
健馬人立,騎者將之順勢撥轉,顯出一手極俊的騎功。這時眾人才看見那年邁騎者的臉孔。
老者早就把斗笠撥下掛在背後,髮髻凌亂,白髮飄揚,那輪廓剛毅的臉本甚威嚴,這刻卻露出像孩子般的燦爛笑容,上排右側一隻鑲銀的牙齒,在太陽下閃出光芒。
群豪裡有數人認出這老者。其中一個就是顏清桐。他不禁高呼:「飛虹先生!」眾人聽了,心頭一陣振奮:這頑童般的老騎士不是別人,正是甘肅平涼崆峒派當今掌門練飛虹!
崆峒山武道歷史悠長,「八大絕」武學威鎮關西,為當代武林「九大門派」之一,這次更是掌門人親臨,本來惴惴不安的群豪見此強援,心裡登時鎮定了許多。他們細瞧練飛虹身上五花八門的兵器,更知不假。
「早就說了,我必勝無疑!」練飛虹舉起拳頭高呼,甚是奮亢。他才剛到此,又未有出手,到底說「勝」了什麼,眾人皆摸不著頭腦。
甘、陝兩省相鄰,顏清桐因為押鏢的關係,過去曾與練飛虹有過兩面之緣。他見練飛虹竟在此際才趕到,心裡不禁暗暗咒罵:你這老傢伙,早一點來幫忙,我們剛才就不用那麼難看了!
「飛虹先生,你來得正好啊!」顏清桐上前恭敬地拱手行禮。他想,只要好好拉攏這位掌門人,就能挽回自己在群豪裡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