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翩翩行來,劍眉星目,白衣勝雪,英氣逼人,容光煥發。
彪形大漢吆喝得更賣力了,而女子哭得也更悲切了,我看得更來勁兒了。
然後就象戲本本上寫的一樣,少年揮劍,怒喝,交鋒。彪形大漢捱到他劍鋒的叫得慘,沒捱到他劍鋒的吼得更慘,活象被他劈上一劍能賺上三百吊錢似的。想當然耳,不到一刻鐘,劫匪抱頭鼠竄,現場鳥獸一空。
好象不夠精采啊!我意猶未盡地咂咂嘴,又被冷厲的目光砍了幾刀,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把話說了出來,驚擾到了身邊的鄰居。
我好脾氣地再笑笑,就算黑燈瞎火誰也看不到誰,君子不欺暗室,必要的禮節還是得守的。
就在我分神之際,英雄救美的現場又有了質的進展。
女子感恩戴德地拽著救命恩人的袖子說什麼也不放手,據我分析現在上演的大概是以身相許的戲碼。少年起初還翩翩有禮,然而禮節救不了他。當他察覺這一點,已是拉拉扯扯一個時辰後的事,他兩隻袖子被扯得七零八落,再扯下去可能連裡衣都笈笈可危。我還正想他是否準備斷袖問情呢,“撲通”一聲反見他朝女子跪下了。
“哼!”身邊一聲冷哼,與我忘形的“撲哧”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誰?!”這個大喝絕對不是那個嬌嬌弱弱的女子發出來的,眨眼間我們所在的松樹已被團團包圍。“白痴!”“咚”一腳,我被狠狠地踹落。情急時我伸手亂抓,抓到了一團綿軟不顧三七二十一揪住了不放手。
“篷!”痛啊!更糟的是飛濺的雪粉鑽進脖子裡,冷得我連打十幾抖。最慘的還在後面——我抬起頭來,正正迎上了適才遠觀而今近望的彪形大漢們。
在我還沒為自己起好一個響亮名號之前遇上了必須報上自己名號的場合,自然無可奉告。
於是我臨危不亂,很鎮定地思考著該採用怎樣的名號才能讓他們一聽就知道我是無心谷的人而傳到師父耳裡時又絕對不會猜到我犯了他嚴令我施恩不能圖報行俠要低調家門不給自報的禁令,心無旁騖,視彪形大漢們“你算哪根蔥敢來妨礙大爺好事”的目光於無物。
打斷我思緒的是一股大力直撞我的右手,我猝不及防被重重彈到地上,摔得七葷八素,這時那聲“白痴放開”才正式傳入我耳中。這個聲音……我把那位樹上同好也拖了下來?難怪人家生氣,我苦笑,這叫活該。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最不濟做錯了事總該先道個歉,在這方面我一向極有擔當,連師父也未必能及上我十分之一的坦誠。
我忍痛從地上爬起,推上禮節性的微笑,微笑著試圖向彪形大漢們示好:“哦……大哥,是這樣的,我們只是路過的路人甲和路人乙(因為對那位誤拖下樹的同好深感抱歉,因此我努力替他解圍——怎麼樣?我夠寬大為懷的吧?),困了不得已在樹上打個盹,不想妨礙到了各位大哥……各位大哥想怎樣便怎樣,只管繼續,我們立刻告辭,告辭……”說著我向身邊人撈去,打算拉著他抽身走人,卻被毫不客氣地拍開,痛得我直甩手——真是,這點面子都不給?我還不是為你好?要不是出於責任感怕你被他們吞了我才不想多背一個包袱!彪形大漢仍沒開聲,就聽一個女聲尖叫:“不能放他們走!”登時殺氣長驅而入,夾著風雪逼得人生冷。面對張牙舞爪的對手,我踮起腳看看那個下命的聲音是不是這裡唯一的女子發出來的,恰好與她的目光短兵相接——可怕!在她目光裡,彷彿我們身處之地有什麼絕世美食似的,如果不是她必須死命拖著那個拼命掙扎的少年,我猜她就會飢渴地、噬人地、掠奪地撲過來,連畫皮都不帶——不用懷疑,這種目光我見多了,每當我以身體不舒服為名罷工一天後谷內從師父到師兄誰都這樣子,他們堅持得最久的那次也就我呆在松樹上修練的那三天,最後還不是師父體恤我練功辛苦派二師兄把筋疲力盡的我抱了下來?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惹我身體不舒服的原因(這次例外)。
我看看身周,除了人之外一無長物。不會吧?難道我名聲在外,他們專程等在這裡就為了設個圈套騙我跳然後綁我回去一揚所長?能施展才幹固然是好,不過這個場面怎麼看怎麼象威脅,我不要求三磕九拜、三顧茅廬,好歹四人大轎總可以吧?
我心裡委屈著,目下的棘手局面不因我的委屈稍有改變。青衣女子乾脆利落地在少年身上指指戳戳兩下,少年立刻不動了——也是,反正畫皮都剝下了嘛。然後她步步生蓮到了我們面前,滴溜溜的眼在我和旁邊那位同好的身上轉來轉去,我更可以確定,當前的美食不是別的,可能、似乎、應該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