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第2/4 頁)

了下去，仰頭看著謎之森林那被古木擠捱得只剩下稀疏縫隙的天空。他連吃藥療傷的力氣，也沒有了。

這脫力的一倒，倒正好讓他逃過了一劫。可事情卻似乎並沒有那麼快地結束。

武者還沒有死。白止最後剩下的力量，還是太少了一些；留給武者躲閃的時間，還是長了一些。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武者就永遠也站不起來了，可現在，他卻很勉強地用沾滿鮮血的手掏出一劑液體藥劑，倒進了嘴裡。

雖然不能立刻痊癒，但武者卻靠著這一劑藥踉蹌著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朝著白止走了過去。

白止很平靜地看著接近的武者。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正飛速地從腰部那個巨大的傷口流失著。或許，他的內臟都有好幾個被弄得支離破碎了吧。

有點冷。有點困。

從古木的縫隙之中透進的陽光照射在武者舉起的刀上，反射進了他的眼睛。

好刺眼的陽光。他閉上了眼睛。

他很累。累得沒有辦法去想其他的什麼事情。

他只想休息一下。

心境頓時變得無比空曠，他似乎聽見了森林生命低聲的囈語。層層疊疊，像風聲、像海浪聲、像草叢搖動的簌簌聲，高低起伏，在空曠之中一遍遍地迴響、迴響……

他感覺到了。

當他的第一個足跡印在這片森林之中，他就發現他感覺不到這片森林的情緒。

如此綺麗的森林，怎麼可能沒有屬於它的情感呢？他終於感覺到了。

溫和、浩大、明亮、淡然、謙卑……

“叮！”像風鈴一樣清脆的聲音響過，他瞬間被拉回了現實。

流失了大量體液，他的肌體嚴重缺水。迴歸現實之後，他頓時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還知道口渴？他還沒有死嗎？那麼嚴重的傷，放到以前，就算立馬送到手術室搶救也已經來不及了吧。

他能聽到周圍似乎有什麼聲音。那是什麼？他不知道。他努力著，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是幻覺嗎？可，為什麼會那麼真實？

“水……”他下意識地囈語起來。

沒過兩秒，一股清甜的水流就順著他的喉嚨滑了下去。他貪婪地吞嚥著，彷彿在吃著什麼饕餮盛宴。

水流只持續了一小會兒。不過，這已經足夠了。他將最後一口含在嘴裡，好半天才一點點地嚥了下去，隨後十分艱難地讓聲帶動了動，擠出了一句話：“謝……謝謝。”

沒人回答他。

等等。他可以說話了？

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傷口已經疼痛到麻木，可他嘗試著移動自己的手指，卻仍然能夠做到。

他還活著！他竟然真的還活著！

雖然有些費力、雖然十分疲憊，但他仍然睜開了眼睛。

第十四話　誤會

更新時間2012…4…3　16：15：02 字數：3199

兩個人，都背對著他，看著戰後一片狼藉的殷紅色地面。不過，他卻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命是被誰救下的。

維克多，還有那個像跟班一樣的術王。

似乎感覺到了白止的目光，兩人幾乎同時轉過了頭。

“這三個人，你殺的？”維克多徑直切入了主題。在他身邊，術王以一種十分怪異的眼神看著白止，彷彿是在看一種從未出現在歷史上的魔獸。

“嗯。”白止答應了一聲，一時也沒多注意宇文庶的目光，很努力地想坐起來，卻以失敗告終。

“不想死的話最好躺著。”瞥了一眼那個被白止折斷了頸椎的術王，維克多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的神色。很乾脆的手法，一擊斃命，絕無拖沓。

聽到這句話，白止很果斷地放棄了努力，乖乖地躺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他可不想搭在逞能上。

看著自己腰間那個幾乎有二十厘米長的大口子，他除了苦笑也沒什麼事可以做了。傷口一直撕裂到腰椎旁邊，如果沒有腰椎撐著，估計它還會繼續撕裂下去。這麼嚴重的傷，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血液流失的速度也一緩再緩，隱隱有結痂的趨勢。

他知道，即便是自己身上帶的最好的藥，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效果。難道剛才他喝的水是什麼特效藥嗎？難怪味道和普通的泉水有些不一樣。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他靜靜地躺在地上，很無聊地等著傷口癒合。而維克多也像雕塑一樣待著，似乎是在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