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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土謝圖…寶日龍梅近日偶感風寒,心情抑鬱,朕甚感擔憂,現特命多羅郡主莫睛進宮隨侍,以開慰其心,欽此!”
“……”
“格格,領旨啊!”高士奇叫了莫睛一聲。
“啊?……噢!莫睛領旨謝恩。”……叩頭,再站起身來,莫睛腦門兒上出了一層細汗,卻是感覺十分清爽,沒事了?!雖然已經想到了,可是真的聽到康熙的這道旨意,她仍然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輕鬆。
“格格,外面已經準備了轎子,這就送您入宮。”張廷玉拱了拱手,走到門前為莫睛引路。
“謝謝。”莫睛對張廷玉是真心感謝,然後,也不看高士奇一眼,便向外走去。
“這裡不是內務府吧?要不然,二位大人應該進不來才對!”走了沒幾步,莫睛又朝張廷玉問道。
“格格果然聰慧,不過,這裡確實是內務府,下官與高大人因為有皇命在身,才被允許暫用慎刑司大堂!”張廷玉答道。
“噢!”莫睛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內務府雖然不小,慎刑司也是在內務府的後面,可是,莫睛一行是去的後門,所以,很快就走了出來。
“格格,宮中自有規矩,進回之後,您可要小心保重。”看到莫睛坐進轎子,還沒有起步,高士奇突然透過轎子的視窗對莫睛說道,同時,莫睛發現,在高士奇靠著窗沿兒的那條袖子裡,掉出來一個紙團兒,掉到了轎子裡。
然後,起轎,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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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莫睛的轎子漸漸行遠,張廷玉也向高士奇拱了拱手,準備離開。這時,高士奇卻拉住了他,說道:“廷玉,陪我去喝一杯如何?”
“高相玩笑了,你知道我從來都是滴酒不沾。”張廷玉拒絕道。
“那就喝茶?”
“高相,”張廷玉對高士奇難得的微笑了一下,“你有事就直說吧,不必如此。”
“好,廷玉,果然爽快。”高士奇看了看周圍,又低聲對張廷玉問道:“廷玉,為人說情可不是你的性格,尤其莫睛又是一女子,又跟你沒有什麼交情,你為什麼要在皇上面前為她說好話?”
“高相不也是為她說了好話麼?”張廷玉反問道。
“廷玉,你才智不輸於我,難道會不知道我為何那麼說?反倒是你,一向是凡事能不插手就不插手,這回,卻幫得這麼明顯,到底是為何?”
“高相,你會看不出來我這麼做的原因麼?”張廷玉問道。
“猜到一點,卻不敢說完全,廷玉,難道你還要瞞著我不成?”自從上一次張廷玉為高士奇解說了在上書房的為官之道之後,兩人雖然仍是不相往來,平日裡沒有多說幾句話,可是,相互之間的關係卻緊密了許多,所以高士奇才會對張廷玉這麼說。
“高相……上書房四大臣,索佟二人是滿人,你我皆是漢人,然而,依你看,皇上更信任誰?”聽到高士奇都這麼說了,張廷玉也不好再遮著掩著,何況對高士奇這種人他也沒必要遮掩,所以,他說得很直接。
“這……這跟莫睛的這件事沒什麼關係吧?”
“高相,真的無關嗎?莫睛若無罪,則當事之人都不會把此事洩露出去,至多,此事在滿洲數人之間流傳;而莫睛若有罪,她那四個同伴必然不會善罷干休,此事到時傳開,索佟二人豈能不眼紅你我所受之聖惠,高相你正是艱難之時,我不過新進後輩,如何能應付得了這兩位皇親國戚?何況,皇上根本無意怪罪那莫睛,我雖是主審,又豈敢有違聖意?”
“不錯,值此西征在即之時,皇上不希望再與那北方大國起紛爭,否則,國家不知何時才會安寧,軍餉靡費不知將有幾何啊!況且,兩國談判,自然知曉對方底牌越多越好,那莫睛雖是女流,卻是我方唯一知曉俄國事務之人,嘿嘿,她可不像是那種會以德報怨的人!若是定了她的罪,皇上可就別想從她那裡知道什麼了。”
“其實,下官為那莫睛說話,還有一個原因!”張廷玉又說道。
“洗耳恭聽!”高士奇知道張廷玉一向惜字如金,此刻既然想多說,想必是很重要的東西,自然是不敢怠慢。
“莫睛等五人,高相你都見過,可曾有什麼感覺?”張廷玉沒有直接說,反而是問了高士奇一個問題。
“這……那羅欣有些鋒芒,近幾日又覺得這個莫睛確實有些聰明勁兒,不過,還是那句話,太沉不住氣,且思慮不周!就像這一次,她來京城是對了,可她若是直接去宗人府找人傳話要求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