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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擺香案,倆人,一個站著,一個跪著,魏東亭拿著那摺子左翻右翻,良久沒有開口,馬德也只有跪在那裡心思忐忑,只覺得這會兒有些寂靜的怕人。
又過了一會兒,魏東亭終於開口了:“馬德,東亭今日奉旨問你。”
馬德急忙叩了個頭,低聲回答:“奴才馬德,恭聆聖諭。”
“嗯。”魏東亭應了一聲,開啟了那道黃色的摺子,問道:“馬德,皇上著我問你,你為何膽大妄為,竟敢以下令上,迫朝廷按你所請罷黜三名知府,而且,還威迫數十名地方官員,使得安徽全省惶惶不可終日。”
“奴才不敢。”好家在,這罪名夠大的。馬德只覺得自己的頭皮被魏東亭這一問給弄得麻酥酥的,好生難受,卻又不得不好生回答:“奴才接掌安徽省務,不敢不盡心竭力。然本地官員私相串聯,奴才先後得廬州知府張純修、池州知府陳以剛二人密報,那徐越三人竟勢圖挾眾施壓,逼奴才上書朝廷罷免施世綸。奴才以為,施世綸為當世難得之清廉官員,且在安徽極有民望,此三人竟不顧安徽剛剛遭災急需此等官員整頓民心之機,圖謀報復,如此不識大體,不顧朝廷威望,不罷黜不足以平民憤,不罷黜則難以整頓安徽。至於奴才威迫本省地方官員,實乃不得以而為之。據聞,安徽一半官員都曾與徐越、常弘祖三人勾聯,雖後來並未發難,然其與朝廷並不同心已經可見一斑。而且,安徽官場混亂,陸瓏琪初至未久,施世綸頗遭忌恨,若是日後這些官員陽奉陰違,安徽事務何時可綏?就算奴才可以緩行,安徽百姓初遭大災,又哪裡能等得下去?是故,奴才才施以強硬手段,強行壓制這些官員,並且,多使手段,使這些人不敢欺上瞞下……”
“嗯!”魏東亭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馬德,你又打算如何整理安徽事務?”
“置糧、修河、築路、開源!”
“哦?置糧、修河二事易明,那造路與開源又做何解?難道安徽的路不好走麼?”魏東亭追問道。
“皖北多平原,皖南多山、多丘陵,路途交通極為不便。然而,皖北向來窮困,皖南卻是安徽重心所在,沿長江一帶,安慶、當塗、蕪湖諸地皆為大利之地。是故,奴才欲多築大道以利交通,勾通皖南皖北。至於開源,乃‘開源節流’之‘開源’。安徽向來窮困,且水旱災頻頻不斷,是故,奴才想在安徽建一‘救災應急’之制,常備錢糧諸物,如此,則需廣開財源……”
“原來如此。”魏東亭把摺子又掀了一面過去,“馬德,你可知罪?”
“奴才不知何罪?”馬德急忙說道。
“你以下令上,屬僭越之罪;威迫官員,有跋扈之嫌;是故,皇上有旨,撤去你一等子爵之位,改為一等男。你可有什麼話要說?”魏東亭問道。
“奴才知罪,無話可說。”就是說擺明了要整老子嘛。馬德暗暗朝北京紫禁城啐了一口,恭聲答道。
“嗯。”合上摺子,魏東亭微微一笑:“奉旨要問的事,已經問完了,巡撫大人請起。”
“噢!”按規矩,馬德又叩了個頭,站起來,和魏東亭一起坐了。魏東亭看了看他的臉色,又說道:“巡撫大人,你對皇上如此處置可覺有不適之處?若有什麼話,魏某可代為奏陳。”
“不敢。”不妥?哪敢?馬德不知道魏東亭為什麼這麼說,可這話是萬萬不能應的,只能說道:“魏大人的好意馬德心領。……這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對,‘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既然如此處置,自是有他老人家的道理,馬德雖然不才,卻也不敢讓皇上為難。”
“巡撫大人對皇上果然一片忠心。不過,咱們皇上向來喜歡聽臣下講真話,若是大人真覺得有不適之處,給皇上上個摺子,也不會有什麼事的。而且,皇上派魏某來傳旨時,也曾讓人捎話,讓魏某轉告巡撫大人,若覺得在安徽有什麼不適,儘可上折直陳。”魏東亭說道。
“多謝魏大人提醒,馬德記下了。”馬德答道。
“如此就好。”魏東亭笑了笑,稍一沉吟,又朝馬德抱拳拱了拱手,說道:“巡撫大人,還有件閒事,想向你請教一下,還請不要嫌魏某聒噪。”
“魏大人您這是什麼話?有話儘管說。”馬德連忙說道。魏東亭的這個態度讓他覺得有點兒詫異。
“魏某有位世侄……”魏東亭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就把當日曹鈐諭蹺�偷氖傺縞仙焓忠��蚣說氖慮槎讀順隼矗�┝耍��炙檔潰骸安茴雖非魏某親子,然其父曹寅卻與魏某份屬至交。他在安徽如此胡作非為,魏某已然讓人告訴了曹寅,想來曹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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