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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留她一個,癱臥大床中央,昏昏沉沉、渾渾噩噩。
他趕著去哪裡呢?
……還用得著問?他每早都會跑這麼一趟,沒人虔誠奉香,香菸芬馥甘美,那可是他的最愛,誰知道他愛的,是香菸裡竄出來的煙,或是執香的可人兒?
維兒,阿孃跟你說,他們貪的,是女人的身子,嘗過了、得手了,就不再珍惜了……真壞、真壞吶他們……
“但也太快了一點……”她埋首枕心,含糊咕噥,倒沒有其他更多的情緒起伏。她早就知道了,他貪的,也只是她的身子,他又不愛她,難不成還同她談啥男歡女愛嗎?
是她犯糊塗了,昨夜的一切,弄混她的思緒和判斷,燒沸了該有的分際,她也不是因為愛他,才跟他……她同樣心存目的,以取回言靈為首要之務,其餘的全都不管。
他貪,她也貪呀,一場無關於情愛的纏綿,結束後,本來就該像他這樣,乾乾脆脆、一刀兩斷,各自帶走各自要的東西,不用一大早還假意摟摟抱抱,彷彿多如膠似漆的噁心親暱樣,何必呢?
妄想再得到一個親吻或擁抱的人,最傻。
那是愛到癲狂的蠢人才會犯得病……幸好她沒有。
她只是以為……按照狻猊昨夜迷戀她身子的程度,今早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她還擔心了一下下,甚至思索過,要用什麼方式來讓他打消邪念,結果是她杞人憂天,想太多……
“可惡,爬不起來……”痠軟四肢仍是無力,該疼的地方,仍舊隱隱作痛。
她蠕了蠕,放棄,決定再多躺半個時辰,反正,只要搶在狻猊回來一度趕她之前走,就不算太破格。
他的床,比她情侶退散樓的哪一個,軟綿太多,香香的,她不想太快離開它,她想舒舒服服再睡一下,絕不是因為床上有他的氣息、他的體溫,絕不是……
她若是走了,會比較想念這張床。
海城禮炮響震四方,轟足了三十六響才罷休,照亮海空的巨大煙火,由絢爛迴歸平靜。
“災星總算自個兒走掉了!我龍骸城的穢氣也一掃而光,海水清新好多好多!只損失一張貝殼大床……沒關係,她喜歡,我多送她兩張也不成問題,肯走就好、肯走就好,別、別再讓她踏進城裡來,守衛們要加派人手,不得鬆懈!閒雜人等不許再胡亂放行!”
久違的燦爛笑容,重回龍主臉上,龍掌斷拍著胸口,一副萬般欣慰的感動模樣。他從魚婢口中聽見這訊息,心口鬱結藥而癒,整尾龍神清氣爽少,命人擺起晚宴,要大肆慶祝個三天三夜。
第十三章
歌舞昇平的海廳,蝦蟹美人齊舞,觥籌交錯,就為延維離開龍骸城而狂歡。
“你怎會放她走?之前不是硬要留她在身邊?”與狻猊同桌並坐的大龍子,啜飲水酒時,輕問了這句,嗓音像吟曲,勝過任何絲竹。
“因為她想走。”狻猊嗅著酒煙,表情平平,瞧不見歡喜,也沒有失落。延維這回走,搬走他房裡的貝殼大床,其餘,什麼也沒動。
“她想走不是一日兩日只事,也不見你那時好商量,任由她離開。”大龍子淺淺微笑。
“被她吵煩了,乾脆順她心意,看不見聽不著,滾遠遠的,我耳根子清淨。”狻猊雙肩輕聳,放下酒杯,啜吸他的銀亮煙管。
“聽六弟說,你聽見他砍傷延維時,驚慌失措。”大龍子玩味,笑吐最後那四字。
“吃驚什麼呢?吃驚六弟魯莽,還是吃驚她在你的扞護下,竟會受傷?”
“大夥兒今天開開心心送走她,大哥多喝兩杯,不用深究其他”狻猊對於回答那個問題,顯得興趣缺缺。
“『大夥兒』不包括你。”大龍子洞悉明白,看見眾人所沒看見的狻猊。他神情變化雖不大,仍清楚能分辨,他與平時的愜意閒適,有些許不同。大龍子問的直白:“就這麼眼睜睜看她離開?”
“她再留下來,父王連我這兒子都打算一塊驅逐出城。”狻猊知道瞞不過大哥,也不矯飾了。“留在這惹事,一再觸怒父王,不如暫時離開,還能維持些距離上的美感。再說……她無心於此,強留何用?”
瞧,她走得多幹脆麻利,他再回房時,人不見了,床也一併打包帶走,屋子突然空曠起來,配上揮之不去的茫茫白煙,真想哪出荒郊野嶺。
雖說他沒打算留她,若他返回,她還在城裡,他仍會開口驅趕她離開。
她讓他覺得棘手,勸不聽、罵不怕、說不動,頑劣難馴,壞心根深蒂固,昨天的擁抱,使他更看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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