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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眾人這樣折騰著。
丫鬟們巧扮的喜娘,心思確實是如此呀,才會一個叫他找來北城特產“金桔糕”十箱;一個要荒城雪錦毛裘一件,外加冰鱈一尾;一隻差沒開口說“今兒不許娶,轎子馬上回頭去”,全抱著破壞婚禮的私心吶,若不是郭強跳出來斥止她們,不知還有多離譜的難題,被提出要他照辦。
“那算來我很輕鬆耶,一會坐在床上打盹,一會送進轎裡打盹,不然便是站在大廳打盹。”她哈哈笑,什麼疲倦什麼無聊,此刻全數飛光,因為最累的人不是她。
“早知道私定終身就好。像現在,一邊跑一邊問;你要不要嫁我?”
“好呀。”她笑應。
“天地為證,日月為憑,我倆從現在起,成為夫妻。”多簡潔有力!多幹脆利落!多鏗鏘有力!
“我也比較喜歡你這種成親方式耶,就我們倆,不一定要良辰吉時,不用大肆鋪張,也許在哪條小河畔,吃著烤魚;也許窩在哪出樹洞裡,咬著果子……都能馬上完成婚事。不過,後悔莫及,是你自己要縱容人類騎到你頭頂上,給他們一個”交代“,你只能認了。”
狻猊嘆氣,前後遭人包夾,團團圍住。
是可以略施小術,“咻”地不見,但為了逃避麻煩婚禮而冒險施法,著實不智。
最後,狻猊被半請半架,送回大廳,繼續後頭的“一人一壺酒,灌醉新郎官”大作戰,而她,由人攙扶入房,乖乖坐床打盹。
“幹嘛不動用言靈,撂倒那群囉嗦人類呢?狻猊明明可以輕易做到的嘛,先弄昏他們,隔日醒來,再編派些藉口,說是大夥兒昨夜玩瘋了、喝掛了,不就打發掉他們嗎?”延維心裡有此疑惑,卻也徑自認為,狻猊與郭強眾人相熟許久,早視其為家人朋友,不願欺騙他們,讓他們失望。
“你別拋下我先睡,等我回來洞房花燭。”
狻猊遭人架走前,在她耳邊留下這句逼人臉紅的話兒,害她到現在雙腮仍熱乎乎的。他倆並非頭一回肌膚相親,可想起床第甜蜜,和誘人耽溺沉淪的火熱纏綿,仍不免心跳加速,快樂地期待著……
稍嫌燥熱地推開窗扇,揮推丫鬟侍候的她,站在窗前,拂面涼風灌入,舒緩雙頰不爭氣湧上的嫩紅彤雲。
真珠長簾遭夜風嬉戲,叮叮作響,雖不成曲調,兀自悅耳悠揚。延維托腮,閉目聆聽,一方面也想聽聽遠在廳堂間,那熱鬧喧譁的敬酒吆喝中,哪一道是屬狻猊所有。
他此時應該被酒灌得很飽了吧,呵呵。
狻猊的聲音還沒聽見,倒是閣樓下方的小園圃裡,一對男女交談,率先傳入她耳內。
女人嬌嗓很很陌生,她不曾聽聞,男人則不然,相當容易辨識。
郭強嘛。
他與一個女人正在……爭執?
“你又回來做什麼?!離開五六年,音訊全無,我與小茹早已當作世上沒有你這個人,父女倆過得順遂自在,你此刻出現……究竟是何居心?!”郭強喝了不少酒,吼聲含混不清,時大時小。
“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小茹……”女人不斷啜泣,聲聲自責。
“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你當初走了,就不該以為你還能獲得原諒!你快滾!我不想讓小茹看見你!滾!”
“強哥!我求你讓我見小茹一面……我好想她……這五六年裡,我日日夜夜想著她……我躲遠遠看她就好,一眼,看她一眼我就走,求你,求求你……”女人撲通跪下,甚至磕起頭來。
“你有臉見她?!你沒資格!打從你拋棄她的那一天起,你就失去了做孃的資格!”郭強顧不得咆哮聲是否會引來他人檢視,氣急敗壞地嚷嚷。
“原來郭強和他那個捲款私逃的妻子……”延維恍然大悟。
由她這方向瞧去,勉強能看見郭強僵挺背影,女人泰半身形和容貌,皆被郭強及樹蔭遮去,看不明白。
延維托腮咕噥:“離家那麼久,挑這時候回來,確實很怪,若她與姦夫生活幸福美滿,哪裡有空閒管棄夫和女兒?”
有鬼。延維以小人之心,做出結論。
“你馬上滾出去!”郭強強拉起女人,往後門方向走,要將她驅趕出府,他冷下心腸道:“別再來了!你跟我們父女倆,已經恩斷義絕,你真為小茹好,就永永遠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別去打擾她!給她個清靜!回去找你那個男人——”
“強哥……”
“爹?”童稚聲,突兀加入,身穿粉嫩絲裳的八歲小女娃,站在廊柱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