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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眼高於頂,不但班裡同學不在我眼裡,有時候覺得老師也不過這種水準,說不定知道的還沒我多呢。上課時候不但不聽課,要麼就是埋頭寫武俠,慢慢地囂張到了公開和同座下五子連珠的地步——語文老師看在眼裡,或許是因為愛護我,也沒有直言批評,只是某一天忽然把正在方格紙上下棋下的起勁的我叫了起來,微笑著,問:“獨行獨坐,獨唱獨酬還獨臥——小美,誰寫的?”
猛然憋住。沒有聽過……真的沒有,無論怎麼想,都不記得腦子詩詞庫裡有這樣的一首。那個剎那,我怔住了。語文老師只是笑笑地看我:“慢慢想,想起來了再坐下去,嗯?”
那一天,我站了一堂課,腦子裡空空如也。第一次感覺到有響亮的耳光打在臉上。
回到家裡,也不吃飯,瘋了一樣的跑到三樓書房,扒拉出落滿灰塵的《全宋詞》,一首一首的找,終於手指顫抖著停在那一首上:《減字木蘭花》?朱淑真,南宋。
朱淑真……就是那個和李清照齊名的宋代女詞人?對,宋代四大女詞人之一——那麼,另外兩個又是誰?我悚然一驚,開始飛速的翻書,天啦……我還有多少東西不知道?還這般的目空一切,稍微拉一點古書裡的邊角出來,都能問倒我吧……那一天,我把自上小學以後就放回書架的詩詞書都重新拿了出來,擱在案頭,從此不敢再自大。
《減字木蘭花》。那個詞牌名,從此作為一個轉彎處的標記,烙印在記憶中。
聯想著,一併想知道木蘭花是什麼樣子,偏偏那時候家鄉很少有這種花樹——
無主題 —— 滄月 回覆於 2003。03。02 23:44 那一天,還是高一,學校組織活動,去江廈參觀國內最大的潮汐水電站。按計劃,去的時候坐車,回來鼓勵學生遠足自己走回來。
江廈離溫嶺有七十多里,那天中午我們參觀完了後,很多同學還是選擇坐車回去,剩下的自發組織走山路回去——淼是我那時最好的朋友,活潑熱情男孩子氣的她,早就躍躍欲試,但是知道我一向體力不好,先問我要坐車還是走路,我不想掃了她的興致,就點頭說我們走回去吧。
兩個小時之後,我就後悔了。很快就感覺走不動,於是速度越來越慢,淼陪著我走,慢慢我們兩個人落在大隊伍後面,而且越離越遠,變成了失群孤雁。幸虧深山景色非常好,不是我一直在城鎮裡所能看到的,飛瀑,古樹,山嵐,彩蝶,兩個女生一邊走走停停,一邊不是爆發出少見多怪的驚叫“看這裡!看這裡!”^^ 翻過一個山頭,前面還是山,一座連著一座,看不到盡頭,看不到人煙。前面大隊伍去的遠了,看都看不到影子。只有我們兩個孑孑獨行,本來就是路痴,這一下都完全沒有方向感了,我們唯一能作的,就是沿著那條山路不停地往前走,往前走……
“哇,淼你看!太美了……”在一個山樑上,我頓住腳步,爆發出最大聲的一次驚呼。
那是一樹白玉琢成的花。一片葉子都沒有,只有一樹疏疏朗朗的冰雪也似的花兒,在青碧的山色裡微微搖晃。那個剎間,幾乎是看的出神,我讚歎了一聲就不會說話,直直的看著。淼也是看了半天,同樣讚歎:“好漂亮的木蘭花。”
木蘭花?就是那個減字木蘭花麼?
我心裡再次讚歎了一下,淼看見我這樣花痴的神色,就奔了過去,想也不想的抬手給我折花——“喂,別折!”驀然驚醒,我連忙喝止,聲音很兇,下了淼一跳。她不解的看我,知道我平日看了好看的花草便是要想法設法的折了來,不知今日為何又轉了性子。我也知道自己說話好凶,只好解釋:“它自個兒在深山裡長的好好的,我們別打擾它啊……”
“小花痴。”淼哭笑不得的看我,放下手來,看了看花樹,卻點點頭,“也是,你看前面過去的人都沒有折一枝花,我們也別做歹人了,嘻嘻。”
“這花就長在路邊,那麼漂亮……前面都沒有隨手摺?怎麼可能……”我卻是吃了一驚,忽然覺得了什麼,大驚,脫口而出,“淼,是不是我們走錯路了?我們……我們是不是在山裡……迷路了?!”
即使是假小子的淼,想通這一層後臉色也變了,我們頹然的坐在山路上,揉著發痛的腳腕,看著前方重重疊疊看不到頭的山,相互眼睛裡都有些恐懼。都是養尊處優的獨生女,從來沒有一個人出過遠門,更不用說獨自走七十多里的山路了……如今一旦發覺自己迷失在深山裡,毫無援助,心裡的恐懼讓兩個十六歲的少女說不出話來。
“沒法子了,我們沿著這條路走吧。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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