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蟻那麼簡單。”
“當然,她(他)並不是螞蟻——受傷的老虎畢竟是有爪有牙的;”大將軍居然也很風趣的道:“但你也不僅是跛腳的鴨子而已,可不是嗎?”
“是!”大笑姑婆視死如歸的大聲應道。看見一副挺胸受命、義無反顧、“雄”糾糾、威凜凜的大笑姑婆,大家都笑了起來。
虎頭鴨腳
她雖然有一張老虎般的臉容,但五官都很平扁,以致上身唯一空出的是她的胸襟,身後突出的當然是她行走時如鴨子划動般的臀部。
追命忽然有一種感覺:
這也許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丑,所以常鬧笑話讓人訕笑,成了大夥兒的開心果:具頭遼種人(尤其是女人)很不得了,至少比那些自以為自己是個甚麼樣的大腳色的人都出色多了;當很多人仍自以為是的在嘲笑別人的時候,她已經在別人的嘲諷聲中升到了副盟主的位子。
這樣子的一個女人,決不愚蠢,而且還很厲害。
——當你嘲弄一個女人又肥又胖又蠢又賤的時候,那女人你一定不再加以提防,而她卻隨時在你捧腹喘笑中殺你千次、毒你千遍。
他希望這只是個錯覺。
他希望大笑姑婆能選上他同行。
——因為他要知道到底誰才是那關鍵人物。
大笑姑婆卻說,“你有事要忙,我只好選別人了。”
她選了司徒拔道。
追命幾沒為之氣結。
——大笑姑婆居然不選他!
大笑姑婆柔情千萬種的回了首,然後又柔情千千萬萬種的一笑,儘管那個虎笑唬得追命只能苦笑,但大笑姑婆“腰肢”(應該說是肚脯或贅肉)一扭,更顯風情千千千萬萬萬種種種的回眸,然後是司徒拔道揚聲叫道:“崔兄,崔兄。”像在暱呼著他小兒子的乳名一般,友善非常,親切非凡。
追命只覺頭皮發麻。
“出來吧,崔兄。”司徒拔道看去威武的笑容比大將軍還要更進一步,他是連皮骨肉都不笑。但偏偏臉上布的明明是笑容,“你的輕功我是聽不到、沒發現、抓不著、沒話說的。
可是我的鼻子比狗還靈,我聞到你葫蘆裡的酒味,今天喝的是‘骨肉香’吧,何不分與未將一杯符羹?”
追命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他們知道我在跟蹤!
司徒拔道一振鐵眉:“崔老兄,咱們是自家人,何必鬼鬼祟祟躲躲藏藏,這樣的話,可謂居心叵測了。”
到這個時候,追命已不得不現身了。
可是他就是不現身。
司徒拔道喊了幾聲,大笑姑婆像在看戲——而且是在看好戲一般,終於嘰嘰咕咕的笑道:“是不是,我都說過了:崔爺決不是這樣的人!”
司徒拔道一副老臉不知往何處擱的樣子,揚臂一蕩鐵色披風,又露出身上紅色鎧甲,忿忿地道:“是大將軍咐囑過的:萬事小心些!我這樣試一試,是揚門立教的,卻不管用!”
大笑姑婆吱吱咕咕的笑說:“要是他在,也就管用了;他沒來,怎管用著!”
“我們快去吧,”司徒拔道霍然轉身,他那件披風又長又大又厚,轉身之前真的“霍”
地一聲,威而有風,“要不然,上太師一個制他(她)不住,那可誰都扛不下這個黑鍋了!”
他們立即飛掠過刀蘭橋,往“帶春坊”奔去——帶春坊不止是追命在“朝天門”的住處,上太師、尚大師等都是住在那兒。
追命沒有現身,反而是因為司徒拔道提起“骨肉酒”。
——今天上午,楊奸才問過他,喝的是甚麼酒。
——司徒拔道故意提起酒味,顯然是對自己究竟是不是跟來了一事也未能肯定,所以才作出試探。
所以他決定不走出去。
不過,無論這次有沒有給逼出現形,自身處境恐怕都很危險:就連自己上午隨口答的一句話,都給司徒三將軍牢牢記住了,可見“大連盟”和“將軍府”裡的人對自己早已懷疑、早有戒心了。
可是追命此際卻無暇理會自身安危。
他只關心:
——到底是甚麼人,給上太師“制住了”?
——這人跟冷血的罪名和清白,又有甚麼樣的關係?
到了“帶春坊”的“菊睡軒”門口(門口前還有幾隻雞在啄食,一隻狗在打噸。)大笑姑婆和司徒拔道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迅即一個抄到後門,一個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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