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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站在外面。
這時候,上太師紮下了第十一針。
楊奸穿著灰色的袍子,袍子已洗得灰少白多了,他的臉很白,像一張白紙;手指更白,像十支白堊一般。
他的唇卻很紅。
笑起來的時候,可以看見他口腔和舌頭都是豔紅色的,像剛剛吸了什麼人的血似的。
他那一張臉,五官都很小,也很少,像一個畫家因討厭這個筆下的人物,隨意畫了幾筆似的,所以就畫就了這樣一張臉。他的顴部卻很橫,說話和笑的時候,就像魚腮一張一合似似的。
這張臉唯一令人深刻的表情就是笑。
奸入骨子裡去的那種笑。
他一面笑,一面說,“上太師,你也真夠厲害,其實可以一口氣把針都同時紮下去的,你卻可以拖延到現在。”
阿里手中的劍“嗡”的一聲,像一隻脫栓而出的惡犬,但又給阿里緊緊捏住了。
——他要殺上太師,易如反掌,但他說什麼都不願去殺死一個不會武功的老人。
追命驀然一把推開了上太師。
他竟為自己紮了四針。
——原來他也精幹醫理,剛才一路心中默記上太師下針穴位,以胍尋絡,循理推解,一見現此情況惡劣,便不等上太師再拖下去,為自己下針度穴。
楊好倒是一怔,隨即騎騎笑道:“你能解穴又有何用?你的體力還未恢復,你是我的對手嗎?我們這裡有這麼多人,你殺得了嗎?只要一個逃得了,大將軍會放過你?你的人還在我手裡,你救得了麼?”
追命悶哼一聲,他抽起系在腰畔的酒葫蘆,拔開塞子,喝酒。
他想以酒力運勁,把“十三點”餘毒逼出清除。
楊好當然也看出這一點。
所以他問:“這次是你在拖延時間了吧?”
追命冷然反問:“我有沒有問你是不是在奸笑?”
楊好道:“你不問我,我倒要問你:韋青青青的三個‘青’字,是來紀念什麼的?”
追命愕然,半晌才答:“是紀念方丁丁丁的。”
然後反問:“神仙刀、州府劍、子產計、弟妹糧、今後事、安樂飯,在何方?”
楊奸頓也不頓,即道:“豔陽天,斷崖下,盡空無,是誰人,敢說不,遠相識,近見君。”
追命“啊”了一聲,才道:“我跟你,今晚是不死不散,不殺不休了。”
楊奸道:“是呀,誰還能活呢!”
話一說完,他們就出了手。
在一剎之間,“斑門五虎”,就成了五隻死老虎。
他們死在楊奸的手上——只要給他的手沾上一沾,一切都失去了生機,喪失了性命。
同一瞬之間,追命已踢倒了四名劍手,救回了遭擒的依指乙與二轉子。
剩下的二十三名劍手,全都直了眼。
別說他們,就算是二轉子、阿里和依指乙也傻了眼。
“扭派”老大和“跌派”老大眼見“情形不妙”,呼嘯一聲,四散而逃。
二十三人,除了兩派老大之外,三人一組,分成八個方向。
楊奸和追命迅疾對望一眼:
“不能讓他們逃回去!”
他們互相交換了這樣一個訊息。
然後急起直追。
一個人負責四個方向、四起人馬。
待追命和楊奸分頭追殺之際,阿里才吁了一口氣,看著在發顫打抖的上太師,猶豫的道:“殺人須滅口,這老頭兒詭計多端,自不能給他活著。”他說歸說,但還是殺不下手。
儂指乙仍猶在五里霧中,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現在是狗咬狗,還是鬼打鬼?
楊奸到底是忠的?還是奸的?”二轉子思慮著說,“他是忠的,還是好的,我可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問了追命那句話,追命沒有理由會答歪了的,這分明是江湖切口,或是門內暗語。”
依指乙問:“什麼話?”
二轉子道:“楊奸問他:‘韋青青青的三個《青》字,是來紀念什麼的?’其實,韋青青青便是諸葛先生的師父,也就是追命的師公,追命沒理由不知道:第一個青字是紀念方清霞,第二個‘青’字是紀念戚情芝,第三個‘青’字是紀念狄楚靜的。追命故意答偏的,其實是為了對切口、暗號。”
“我看八九不離十了。”阿里說,“我們‘下三濫’精通江湖暗記、黑話,你們仔細想想:追命反問楊奸的那三字訣中,每一句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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