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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赴江南“霹靂堂”總堂述職,否則的話,恐怕就連那個兩個月也關不住雷氏兄弟呢!
追命知道厲害。
他並沒有因而感到害怕。
——凡是“七棧”一帶由“霹靂堂四分堂”所作的惡事,不管嫖賭拐騙,他一概照辦不誤。
他一點也不領雷大蝦的情。
他這樣明目張膽跟雷家的一切惡勢力作對,不理七棧中五個縣官或明或暗的曉以“大義”,擺明了是:
——你作惡,我就整你!
——我就這樣,你又怎樣!
這樣那樣都一樣
上得山多終遇虎;上得虎多呢?
——總不成遇上毛蟲吧?
可是“七棧”中的苦惱鄉,苦惱鄉中富紳陳七富,就是“上得虎多遇著蟲”。
毛蟲。
陳七富一向喜歡“獵虎”。
——“虎”就是“胭脂虎”的虎。
他喜歡獵豔。
可是,這回,他有了“豔遇”,夜宿“苦惱鄉”的“老虎客棧”,結果,第二天,就死翹翹了。
人人都說:陳七富這回暴死,敢情是“馬上風”了。
他死的時候,全身赤裸,雙目突睜,牙關緊閉,但那話兒如金剛怒杵一柱擎天。
他伏屍的被衾之旁,的確留下女人的香味、褻衣、還有長髮。
——敢情那女子有見及此,早已走之不迭了。
唯一跟此情此境很不調和的是:
蟲。
陳七富一雙毛腿,爬沾了六七條肥肥的、粗粗的、毛茸茸的蟲!
就是這幾條蟲,使追命生了疑,且有了破案的線索。
追命曾跟過溫約紅學過“解毒法”。
——要知道解毒之法前,一定要知道“毒”是什麼。
其中一種毒,是用狐不食草、沒羽藥、婆娘蠍製成的。這三種藥都極希罕,不易採得,且都是救人治病的藥物。不過,三種良藥混在一起,取其適量的藥汁,就變成了劇毒,這種厲毒,發作極快,如直接攻入血脈之中,便決難以搶救,而且,中毒之人似心悸、血栓而死,看去不似中毒,也毫無中毒跡象。
這種毒的特微不多,牙齦緊咬、陽具勃起,一般而言,都未必可斷為中毒,反而會給人疑及是“馬上風”。
——幸好,這三種中的兩種,珍罕無比,找得著而會用的人。更是難逢難遇。
事實上,溫門製毒好手也稱這種毒為:“落馬車”。
唯一比較明顯的特徽是:
蟲喜歡聚集於有這幾種藥味之處。
——大概是因為那三種藥用的葉莖,原來就是毛蟲所嗜食的事物之故吧!
於是,追命就生了疑。
他解剖屍首、遍尋疑點,連腳趾甲裡也不放過。
胃部:無毒。鼻孔,無毒。咽喉,無毒。在他幾乎要絕望放棄之際,終於教他發現了陳七富的陰囊上一個特別的“毛孔”。
——那不是毛孔。
那是結了血痴子的小小傷口。
——那是針孔。
找到了。
一一“落馬車”的毒力就是從這兒刺進去的。
這不是“馬上風”。
而是謀殺。
追命立即追查那夜跟陳七富在一起的女人。
沒有線索。
一點線索也沒有。
在人人都放棄的時候,追命卻還不絕望:他從藥物下手,但終於發現,此路不通:婆娘蠍早已缺貨多年,狐不食草只有“老字號”有少量珍藏,至於沒羽藥,則很普遍,任何藥局,均可購得,甚至在山上亦易採得。
從人物下手:那豔麗的女子,好像是跟另一高瘦男子一起出沒,那男子一雙眉總是蹩著的,像不勝憂慮的樣子,看來,便是他介紹那女子給陳七富的。
但這兩人卻似完全消失在空氣中了。
過了大半年,一對江湖賣藝的男女,在表演完畢、俯在地上收拾賞錢之餘,忽然看見跟前站著一對芒鞋。
他們兩夫婦緩緩抬頭,就看見了一個落拓、不羈各寫在臉上和眼神裡的年青人;這人,也就是他們命途上的煞星。
從這人的服飾可知:他是公差。
“案發了,”那看似潦倒而自在的“公差”道:“陳七富在死前說了你們的名字,跟我回去吧。”
“胡說,陳七富早已毒發——”
那兩夫婦抵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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