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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我其實有些不滿。為什麼大部分同學都能和同班同學住在一起,而我卻非得和一幫師姐住在一起?但真的住了兩天,感覺反而好了。想想,師姐的男性朋友們,往往是她們的師兄,畢業了,總之比我們同班同學交往的人略年長些。年長的男人,往往不但具有指導意義,還有經濟意義。這樣的好事,誰能不喜歡?
開學後沒多久,我就和同宿舍的師姐們混熟了。在我那些人事不懂的同學忙著崇拜老師、勾搭男同學的時候,我則開始跟著眾師姐師哥們吃吃喝喝,討論男女之愛以及人性——這種討論比保守的父母更具指導意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父母把孩子都生了,卻對情愛這個話題敏感得像處男處女。
有一天晚上,我在圖書館翻了半天《性史》,關燈時間準時回宿舍開夜談會。本來還可以偷偷煮些雞蛋牛奶泡麵之類的東西加餐,可惜準備好各種作案工具後,發現電爐子怎麼都不亮。可能是停電。大家嘆息半晌,喝了冷牛奶,早早地躺在床上,正式進入了會議階段。
瀋陽說,“我其實很想了解男人的。這是我人生的重大問題。”
一片肅靜。半晌,才有人應聲,“咱們學校那麼多男的,都是男人還是男孩?”
“這個問題,他媽的也太難了吧。總不見得咱們一個個上去試。”漂亮女生粗魯的聲音從上鋪掉了下來,“反正遲早都是男人,就算是男人吧。”
我在黑暗中悄悄地笑了。我喜歡漂亮女生的粗魯,我覺得這就是她身上最生動的地方,雖然對這一點,其他女生都頗有微詞。她們如同大部分人一樣,認為女生就應該恬淡,安靜,文雅。我倒不覺得。我總是喜歡有些粗糙和率真的人。他們和人相處不挑剔,有點海納百川的意思。
“其實我很喜歡民法老師。他真是斯文,白淨。”瀋陽猶豫了一下,痛快地說,“跟我正好是黑白無常的絕配呀,也不知道他覺得不覺得。”
“啊喲喲……”屋裡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長長噓聲,包括我的。
其實,民法老師也不至於這麼令人鄙視。他大學剛畢業,說話也還得體,但從頭到腳,長得太短路了。面板很白,個子很矮,說話慢吞吞的,動不動就扶扶眼鏡。整個一個小白臉。
瀋陽要是和他走在一起,男人女相,女人男相。男人白瘦細小,女人黑胖寬大。想到這個令人感動的場景,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絕配這個詞是為了他們創造的嗎?
“點蠟燭。每個人都檢查一下書包。”瀋陽突然從床上爬了下來,在黑暗中摸索,我只聽到瑟瑟的聲響,似乎有一群老鼠跌跌撞撞找東西吃。接著,擦火柴的聲音,硫磺的味道,蠟燭亮了,屋裡的光線頓時柔潤起來。
漂亮女生因為白天在食堂搶有內容的湯,被灑出來的湯汁燙傷了腳,屬於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的時段,當然不想下床來,“你神經啊。書包這東西是用來嚇人的,幾年都不動,能有什麼?書不都在教室裡嗎?你有話好好說,折騰什麼呀?”
“今天刑事偵查的那幫男生來上大課,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把竊聽器放在咱們書包裡。”瀋陽舉著蠟燭站在桌前,認真地翻書包,“這幫傢伙可不是什麼好鳥,常常把竊聽器放在女生書包裡,一熄燈就聽咱們解皮帶的聲音。”
“聽到又摸不到,就算他們聽著聲音手淫又怎麼樣。”漂亮女生不耐煩地說,“要是你丟張照片,還怕男人把你貼在衛生間意淫啊?唉喲,燙傷真疼,他媽的。”
“你哪裡學來這麼多淫詞豔語?”瀋陽把書包倒了個底朝天,趴在桌子上看了半天,蠟燭都快把她的頭髮燒掉了。我們在半明半暗中看見她那張餅臉,她不自覺可怕,竟然還陰森森地做了個鬼臉,說,“我檢查過了,我的書包沒問題。你們給我一個個起來檢查!”
迫於瀋陽的淫威,也鑑於我們個個毫無睡意,大家都爬起來藉著燭光檢查自己的書包。漂亮女生的書包也由瀋陽代為徹頭徹尾地檢查了一遍,連她吃剩下的蛋糕屑子都被抖了出來,屋角的老鼠彷彿聞到了香味,迅速吱吱叫了一聲,嗖地穿過屋角,不見了。
這時候,蠟燭也燒得差不多了。瀋陽噗地吹滅了蠟燭,房間又灑滿了微弱的月光。蠟燭留下的星星點點在我的眼皮上燒灼,很不舒服。
瀋陽光著腳爬回床上,精神百倍地說,“好啦,咱們輪流說說,暗戀也可以嘛。誰來先說?”
“暗戀?咱從來不搞這一套。”漂亮女生在床上翻了個身,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不就是一塊兒吃吃喝喝嗎?男人和女人的關係,不就是互相剝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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