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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動大報和外國朋友光顧。然而可惜,我們的事不好報道,因為我們這個隊伍是原南京戰區獨立支隊殘餘發展起來的。我們的苦難經歷,諸位大概知道,那些事不能宣揚,所以,我們對於諸位之到來,僅僅是歡迎加榮幸了。”
閔子玉一聽就著急,搶先表示態度:“要報道,要報道,他們是記者,懂得新聞與政治關係。”
姓高的男記者說:“貴部經歷,我們當然有所知聞,不過我們此來之目的,是採訪蘇小姐今次戰役功績。”
祝娟欲笑不能的說:“我本是女學生,沒有李支隊的悲慘遭逢,我怎麼會領兵打仗?”
閔專員忙說:“大妹,有外國人在,說話注意點,他們來採訪今次戰鬥,怎麼作文章,不用管他。”
祝娟道:“你是這次戰鬥總指揮,就宣揚你吧,你是委員長學生,宣揚你,文章也好寫呀!”
姓劉的女記者說:“我們是專來採訪蘇小姐的。閔專員也要宣揚,敵後專員像他這樣,也是難得的好人。”
劉穎道:“好人難為呀!若不是有本大隊在,加上湖淮地區多種勢力並存,他這專員早讓人家搞掉了。”
閔專員不願在外國人面前講中國內亂,建議只講這次戰鬥,莫言其它。這次戰鬥輪廓,記者們都已瞭解,現在就是提些具體事問祝娟。又是姓高的先問:
“今次戰鬥幹得漂亮,只是起因還不甚明白。那個什麼五河遊擊大隊,不過是共方組建的喇叭隊,遊而不擊,擴大影響而已。他們是八路序列,不思華北守土,擅自南下劫掠,騷擾地方。對這樣的喇叭隊,閔部某支隊去增援,乃指揮官間私交使然,蘇小姐冒大險而入圍,以致牽動了閔專員全部兵力不得不援,這就很難說得通。”
“高先生,”祝娟勉強地笑笑,“請先把事實弄清楚,五河遊擊大隊正因為只擊不遊,未能量力而行才被圍的。從軍事角度看,他們是錯誤的,而他們敢於同強敵死打硬拼精神則是可敬的。至於哪一方,哪一土,我們不管,誰抗日我們就支援誰,這方面,閔專員是最好的證人。”
“蘇小姐襟懷,令人敬佩。”姓高的說話越發帶有挑釁性,“你這樣做大概是關中校傳授的統戰策略。關中校兄弟不曾謀面,聽說很受陳毅器重。”
“你說我們是共產黨更好,國共合作,當共產黨也不犯法!”祝娟臉色變冷了,“天保去江南考察過,在新四軍做過臨時團參謀長,只相當於國軍少校團附,可他在冷欣那裡做過副旅長,在忠義救國軍做過前敵指揮,以此相比,誰最器重他?要說以大局為重就是什麼統戰策略,共產黨先驅就不是馬克思,而應當是藺相如。”
閔專員圓場:“大妹,高先生對你敬佩,言多必失,不必當真,讓外國朋友說吧,高先生也說累了,歇歇。”
洋小姐倒是記者說話習慣:“站在女性立場,我很想聽聽蘇小姐與關中校愛情生活,你受了重傷,他離你也不太遠,不來會你,從愛情邏輯上無法理解。”
“小姐,”祝娟友好的對她說,“你會講中國語,可惜對中國沒作深入瞭解。中國歷史悠久,同時又苦難重重,沒有仁人志士之犧牲奮鬥,中華文化早就消亡了。所以,中國自古就有愛國傳統,我和天保都是立志獻身於國家的人,祖國命運才是頭等大事。這些話好像是唱高調,而我們就是這樣做的,我和他相距不太遠,但都在崗位上,戰士離開了崗位就不是戰士了。這,就是我們的愛情生活!貴我兩國文化不同,遭逢不同,風尚也不同,我只能作這些回答,很難滿足你的要求。”
劉小姐道:“這就是當代中國式的愛,高尚的愛。”
開飯了,席間不談政治,客人也都吃得酒足飯飽。飯後,記者們提出要在這裡住兩天,再採訪些生動事例。劉穎代表主方表示歡迎,但不許談黨派問題,只能講抗日。高記者又要祝娟談談華中局勢,祝娟知道他還要誘詐點什麼,也無須迴避,便如實答說:
“目前江淮之間蘇皖兩省境內,桂、韓兩大軍事集團總兵力30餘萬,不是抗戰而是爭地盤,爭奪熱點在津浦線至大運河,即所謂路東區。這片地方有人口400餘萬,原是富庶之區,再鬧下去,地方就被搞爛了。近聞外間傳言,說是羅炳輝將軍要到路東來,老百姓討厭韓軍與桂軍內亂,都盼羅將軍早來呢。”
姓高的問:“羅胖子是共軍司令,小姐不怕赤化?”
祝娟扳起面反問:“請問,官方報紙是否還把
八路軍叫共軍?你所謂的赤化,又是什麼意思?”
“休息,高先生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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