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1/3 頁)
師知薴收回視線,鼻觀心的一動不動。
前幾日那傷口被她撓得出那般多的血,現在卻能扣上革帶,這樣健碩的身體簡直非常人能及。
突然頭被拍了拍,師知薴回神,只見頎長的身影越過她,朝著門外行去。
“跟上,今日玩兒些特別的。”
真令人討厭的男人。師知薴抿唇跟上去。
此時外間的金烏已高懸蒼穹頂,寬廣的院子裡,只餘一人挨個試著武器。
長劍、長戟,倒刺鉤,甚至大鐵錘都有。
師知薴蹙眉看著他興致甚好地挑選著,心中隱約浮起不安。
這人性子極其惡劣,說是玩兒,絕對不會輕而易舉放過她。
果真將想到,她便看見青年骨節漂亮的手指劃過一排兵器,選擇了一把弓箭,然後旋身拿起一旁的紅果扔過去。
師知薴沒有接住,紅果砸在她的肩膀上滾落下去。
顧蘊光垂眸擦著弓箭,聲線冷然地命令。
“撿起來。”
師知薴依舊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門口立著的羅剎雕像。
寒氣襲來,一柄匕首劃過她的側臉,釘在身後的樹上。
死亡插身而過的感覺沒有散去,師知薴還沒有回過神來,心在狂跳。
“不要總是讓我重複命令。”
回神後她看過去,見立在不遠處的青年拿著一張弓,拉著空弦對著她。
他的嘴角微揚,眸色冷靜,玄色衣袍襯得如同審判的漂亮惡鬼。
師知薴察覺到他似乎此刻當真一身不虞的戾氣,僵著身撿起地上的紅果。
他滿意她的乖巧,下頜微點,繼續道:“舉起來。”
此刻師知薴已經知曉他是什麼意思的,直接將紅果頂在頭上,冷如松竹般的與他對視。
顧蘊光折身拿起一旁的箭搭在弓弩上,緩緩對準著她。
師知薴咬緊後牙,怒視對面勾著的人,掌心捏緊,渾身緊繃得一觸即發。
“怎的,不服氣?”他眨眸,將頭微歪,語氣平和地問。
師知薴冷漠的與他對視,嗓音喑啞地回道:“不服。”
不服?
顧蘊光斂下眼瞼品砸著這兩個字,似從裡面品出滔天怒火與怨懟,緩緩抬起頭:“那你說,怎麼才會服?”
馴養有爪子的狸兒並非是一味地凌虐,偶爾還得給她寬宏的仁慈,給她一種主人和善好欺的錯覺,然後才能將其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歪頭盯著她,眼中似有堆積的烏雲翻湧,隱約透著難言的詭譎。
那張冷淡的皮囊下有最癲狂的魂魄。
師知薴知曉他的惡劣,如同警覺的小獸企圖用目光逼退他。
顧蘊光對她眼中的警惕視而不見,隨手拿起一旁的弓箭,走向她:“不如這般,你拿一張,我也拿一張,誰先將誰射死,誰便是贏家如何?”
行在她的身邊時,語氣已落下最後一個音。
冰涼的冷弓塞進她的掌中,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經意劃過她輕顫的眼睫,最後落在頭頂。
他將拔出的箭放在她的掌中,用黢黑幽涼的眸看她,輕描淡寫道:“怎麼樣,玩兒嗎?”
看她的目光跳躍著朦朧霧中的光,滿是興味與壓抑的亢奮。
被困在這裡的日子實在無聊至極,幸而有秦照的人陪他玩兒,不然還不知該如何度過。
師知薴隱約察覺他突如其來的興奮,心生退縮。
這人咬人如瘋狗,得罪他,哪怕是不要命也要尋回來。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殺死他嗎?
師知薴目光晦澀地打量他,最後還是保守地搖頭:“不玩。”
顧蘊光得到回應,彎著眼,拖著語調,悠悠地搖頭道:“你,沒有選擇權。”
“你有病嗎?!”
師知薴實在忍不住對著他罵出聲:“你若是腦子在當時被打爆了,好生去尋大夫瞧瞧,既已經決定了,何必再前言不搭後語!”
這人當真是有病,既然沒有想過給她選擇權利,為何要接二連三地問?
就想被拒絕,然後好順理成章地欺虐她?
似是印證了她的猜想。
師知薴破口罵出來後雙頰便被捏住,紅潤的唇被迫張開,藏在裡面的舌無處可遁,肆意暴露在他的眼跟前。
枯枝香雪交錯,微弱的冷光透過縫隙落在那張深邃俊美的臉上,他矮垂眼睫,面容平靜,漆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