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第3/4 頁)
許是山川高處的雪水融化,奔騰往北,或許會匯入京都的護城河。
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隨後一步步地行去。
她先是蹲在河邊面上用水洗著臉上的汙穢,實則勘察水位高深。
很久之前便學過鳧水,但如今還是太冷了,不知跳下去後會不會將四肢凍僵?
生死自有定數。
師知薴趁著藏在暗處的人不注意,一頭扎進小河中,如同滑膩的魚兒很快便消失在水面。
“嘖。”
少傾,她頓過的地方出現身形頎長的紅裳少年,莞爾地眯著媚勾人的眼兒,歪著頭透過淳淳激流的水,照見自己昳麗漂亮的面容。
“這可如何是好,跑了……”
沈意奴抬頭順著金烏的方向看過去,殷紅的嘴角勾起,顯然很喜愛這般的追逐。
不過,這次他可不打算去追。
追人是需加錢的。
且說道這頭,河水遄遄,奔騰往下。
師知薴並未選擇跟著河水往下,將跟隨在身後的視線甩開,便在下游爬了起來。
她身子並未好全,倘若在水中久了必定遊不動,屆時不知死在何處。
春寒料峭的季節,她渾身溼漉漉地爬起來,抱著雙臂,一刻也不停留地循著方向跑去。
幸而如她心中所想,並未出京都多遠,越過一座山頭便看見不遠處的城門。
師知薴慘白的臉上終於浮起一抹笑,當時答應寧王妃時,她便已經在京都安排好了。
若是能活著出來她便親自回來將人帶走,倘若不能,也會有人幫她。
如何進城門她亦有方法,如今只希望寧王妃說話算話。
城門處聚集烏壓壓的一片甚多人,停著整裝的軍隊,偶有寒風吹來,為首的領軍依舊裹著厚厚的大氅袍,時不時地抬頭覷去,一臉的焦躁不安。
今日乃淮南王嫡子,當年縱橫京都,天不怕地不怕的顧小侯爺歸京。
誰都知道京都盛產紈絝,世人皆知淮南王的嫡子顧蘊光,那才是紈絝之首。
尤其是當年,顧小侯爺肆意橫行,一向蠻橫慣了的,當街縱馬,走雞逗狗,小小年紀何等混賬事未曾幹過,可偏生的玉面皓眼,又是個賞賜無度的。
真真兒讓人真的是又愛又恨。
當年聖人為此頭疼不已,但又是隻有這一個親侄子,還是自幼長在膝下,更是打不捨,罵心疼。
最後聽從淮南王的建議將人丟去軍營,這一去便是十年。
尤其是聽說這十年,雖偶有捷報喜訊傳來,這顧小侯爺紈絝更甚了,尋了個什麼天降圖璧便狂得沒邊兒,被宣召回京之前,還斬殺了共事多年的玄德將軍。
如此暴戾的性子,回到京都,恐怕京都的那些個草包紈絝們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如此想著,不由得又覺得,何論草包們,就算是他們這些武將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了。
“哎——”杜叔明一面裹著身上的被吹敞開的大氅,一面重重地嘆息。
待了頃刻,終於從遠處行來賓士如道凌厲閃電的身影,氣勢如雄直逼而來。
馬背上的少年身著玄色規扎,墨髮束之,五官深邃俊朗,眉目肆意飛揚,明朗中帶著沙場風霜的矜貴冷然。
杜叔明一見這架勢便知是小霸王歸京,忙不迭地上前迎接。
猶恐聽不見,他對著少年高喝道:“臣,安遠將叩拜顧小侯爺。”
顧蘊光早已看見門口的迎接的人,嘴角微翹,揚手揮鞭。
“杜叔明,睽違已久,拳念殷珠。”冷如冰碴融化滴冰成水在清冷石板上。
分明不是寒凍臘月無端教人背脊發涼。
杜叔明面色一僵,躬身動作頓住。
玄馬兒嘶鳴著停下蹄子,仰頭被背上的主人勒緊韁繩,一切歸於平靜。
顧蘊光單手撐在馬背上,斜覷過去,嘴角含笑,眸中卻冷然疏離。
杜叔明聞言臉上的表情已恢復如常,上前道:“陛下在宮中辦了筵席,殿下和皇后皆等著您呢。”
語罷杜叔明便聽見譏誚的輕諷聲,心中不免忐忑不安。
誰都知曉,顧小侯爺此次入京表面是奉圖璧,是淮南王專門藉由天降圖璧之事,將其派回來輔佐太子。
本以為此次顧小侯爺會如當年般肆意蠻橫,這次他只是聽見輕哼聲,便無旁的聲音。
“小侯爺,請。”杜叔明抬手做請時,不經意地拂過額頭平白冒出來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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