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室失火(第2/3 頁)
湧動的河裡,河面籠罩著濛濛的霧氣,一張張熟悉的臉掛在霧中,彷彿面具。
那些面具朝向不同,皆低吟淺笑。燕嶼涉進河流,向霧中前進一步。思緒轉動間,水聲嘩嘩。那些熟悉的臉上,黑洞洞的眼睛剎那間凝聚在了他身上。
如果他真的是實驗產物,那麼,暗中凝視他的眼睛又有多少呢?
燕嶼深知不能再這樣疑神疑鬼下去了,一個人由他的過去組成,如果組成他的部分都變得虛假,那麼他就會在懷疑中迷失。
有人輕輕敲了敲他的桌子,把燕嶼的思緒抽了回來,水流聲褪去,教室輕柔的噪音又湧入他的耳朵。
燕嶼循聲望去。柔和的面容,淺藍的耳鰭。
是池澗西。
他的頭髮半乾不幹,在新換的衣服上洇出水痕。垂眸抿著唇,這是忐忑的表情。
他遞過來一個光腦。
*
“所以你懷疑有人與蟲族進行不法交易?”燕嶼問。
池澗西點頭,欲言又止。
燕嶼看穿他的想法:“我知道了。影片我會看的。放心,我不會洩露訊息是哪來的,這件事也全程與你無關。”
池澗西大鬆一口氣,他不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有時候知道得多並不是一件好事。於是他又匆匆告辭。
燕嶼剛好需要有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便開始播放。
光腦是在灌木叢中錄製的,視野有限,只錄制到一部分身體。但聲音很清晰,他一下就分辨出說話的是誰,分別是桑蒂拉納、戈多和阿拉里克。與他們交易的物件則出乎燕嶼意料,是安絳。
安絳就是那個研究兩性社會學,結果博導被抓壯丁研究蟲族社會學去了,連累她也原地轉專業的倒黴學姐。
她總不能研究蟲族社會學,研究著研究著就投敵了吧?
燕嶼越聽臉色越奇怪。
池澗西拍的影片還有後半段,他在水下沒聽到。
影片裡能看見,幾隻蟲族分的是書,普通a4紙列印出來的簡裝白皮書。
幾隻雌蟲虔誠地把書捂在兜裡,還差點為最後一本書的歸屬大打出手。
阿拉里克:“我記著這本你上次就拿了,戈多!”
戈多憋著一張臉,硬邦邦道:“上次看得太激動!沒忍住,吃掉了。”
而勢弱的桑蒂拉納早就識趣地退出了爭奪,此時小聲評價:“……書不太好吃。”
阿拉里克:“???你也吃了?”
桑蒂拉納眼神飄忽:“一時激動,只吃了一口。”
阿拉里克憤怒:“那可是最後一本雄蟲校園文!”
燕嶼:?什麼叫雄蟲校園文?
安絳接下來的吐槽恰到好處地解答了燕嶼的疑問:“你們就那麼喜歡這個套路啊,怎麼只找我要這種小說。”
“你不懂,其他題材也好看,但這個題材是不同的。”阿拉里克遞過去一本筆記本:“你要的蟲語典籍註解,拿去吧。下次交易的時候,你還是給我們找這種。”
戈多生怕她忘了,連忙重複要求:“要那種,雄蟲閣下偽裝身份進入軍校,和雌蟲當同學的套路!只要這一種!”
燕嶼大概聽明白了,他們交換的是小說和蟲語資料,這當然算不上通敵。估計是蟲族沒有人類星網的登入許可權,才會找安絳幫忙吧。安絳要蟲語資料就更好解釋了,研究需要。
只是……雄蟲閣下偽裝身份進入軍校,和雌蟲當同學?
既視感是不是有點強了。
他本就敏感的神經瞬間被刺中了。
不不不,雌蟲本來就狂熱追捧雄蟲,他們還是軍校生,喜歡這個題材也很正常,畢竟有代入感。
沒必要一驚一乍。
燕嶼極力勸說自己,巧合而已。
這幾天都過得很平靜,蟲族沒有異動,那就是沒有發現。只是巧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教室內響起了火警警報聲。這是一門文史選修課,來的學生基本都是非軍事學院的,此刻沒有反應過來,都驚慌失措。
老師努力控制局面,大聲喊:“冷靜,冷靜!沒事,剛剛接到通知,燒的不是我們這棟樓!”
那燒的是哪棟樓?燕嶼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望向窗外,遠遠看見濃煙滾滾,燒的地方他認識。
“是檔案室……”認出來的剎那說不清是恐懼還是迷茫,他喃喃。
“燒的是檔案室!”
老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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