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的遊戲規則(第1/3 頁)
這真的是一個多事之秋。
9月5日晚,曼努埃爾被其餘蟲族收押。
鑑於燕嶼是為數不多知道校長行蹤的人,燕嶼已經做好被審訊的準備了,但他並不擔心,只要證據鏈不完整,人族就會把指控視為挑釁,絕不會放棄他。
缺失的最關鍵一條證據,就是兇器從哪來的。
白欖聯大位置偏遠,所有航道現在都被封鎖了,而軍校生在校內的所有物資獲取方式都只有刷積分。
他的交易記錄乾乾淨淨的。
而俞爍被他拉下水,也不會主動揭發。
所有人的目光都會集中在有能力獲得武器的人身上,是蟲族內訌還是人族陷害?都不重要,只要兩族還在和平期,就不會有人真的深究真相。
怕揭露出來的真相會讓局勢不可挽回。
蟲族的確是渴望戰爭的,可他們並非鐵板一塊,不服曼努埃爾對雄蟲態度的雌蟲大有蟲在。
藉著這個機會,他們會幫燕嶼把罪名死死扣在曼努埃爾身上的。
至於雄蟲……校長會做出什麼反應,這是唯一的變數。不過還是那句話,對旁人而言,他缺乏關鍵性兇器和動機,證據鏈不成立,人族是不可能認下的。
但出乎燕嶼意料的是,他甚至沒去審訊室走一遭。
因為雄蟲醒來了。
他具體做了什麼不得而知,只知道一晚上過去,各種言論都消失了。曼努埃爾依舊在被關押,彷彿眾人都預設他就是罪魁禍首。
醫療室內,伊卡洛斯緩步走進。
雄保會派來保護他也是監視他的雌侍正躺在病床上,他也的確是曼努埃爾打傷的,當時他們遇見,曼努埃爾懷疑學校拖延體檢是因為他從中作梗,語氣難免帶出幾分,雌侍便上前斥責。雌蟲嘛,比起說話,更擅長使用肢體語言。
他們的確有了衝突,但這傷口對於雌蟲而言並不算什麼。
是後續陷阱中的帶來的二次傷害,以及麻醉劑進入了血液,才讓他昏迷過去。
現在雌侍已經醒了,傷勢還沒好,張嘴問:“閣下,您為什麼說是一場意外?明明……”
“那你覺得這是誰做的呢?”雄蟲打斷他,彷彿真的在苦惱。
“不論是誰做的,都應該交由雄保會來處理!您的安全不僅是您自己的事,更是雄保會的事啊。”雌侍言之鑿鑿。
“看看結果,曼努埃爾被關,蟲族內訌不斷,那麼誰會從中受益呢?”伊卡洛斯恍若未聞,只自顧自分析。“那難道不是正在被曼努埃爾窮追不捨的那位閣下嗎?”
雌侍愣了愣,接著喜出望外:“您知道那位是誰了?!我馬上就通知雄保會,讓他們來……唔!”
“噓。”伊卡洛斯坐在他的床邊,輕輕道。“夜已經深了,請安靜一點。”
雌蟲發出一聲悶哼,眼底流露出痛楚。因為伊卡洛斯冰涼的手順著他還沒長好的傷口,深入了他的體內。
蒼白的手在黏膩而溫熱的肉之中游走。
“你有兄弟嗎?你覺得鱗翅目軍團第四分軍團後勤軍需官這個職位如何?”他溫和地看著雌侍,眉目溫柔,竟有一剎那像慈悲的佛祖。
雌蟲知道這是伊卡洛斯在詢問他死後想要給家蟲什麼補償。雌侍顫抖起來,為了死亡。他哀求道:“閣下,從雄保會派我到您身邊開始,我就一直跟隨您,忠心耿耿。閣下,求您,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跟隨?還是監視?伊卡洛斯眼底閃過嘲諷。雄保會是高等雄蟲的牧羊犬,撕咬威脅雄蟲的敵人的同時,也規訓圈養著中低等雄蟲。
伊卡洛斯輕輕把手從溫熱的血肉中抽出來,起身,語氣溫柔,彷彿在教訓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我都說了要安靜點。”
他走出門,手上的血在地面上滴出一條血線。
桑蒂拉納正繃緊了背,守候在門前。武力值較低的蛾族自從第二次內戰之後,就依附於雄蟲。
而桑蒂拉納的基因等級不如幾位同學,能來到白欖聯大,正是因為他是雄蟲照拂的蛾族。
他看著那隻蒼白的手上不斷滴著血,一滴、一滴。從遠處滴落到他眼前,那隻手捧住他的臉,還帶著血的溫熱。
指尖的血液沾到了眼睛,在他的虹膜上暈開,世界變得血紅,他不敢眨眼。
縮成針尖的瞳孔看見,居高臨下站在他面前的雄蟲笑意款款,自言自語道:“還是太年輕,漏了一個關鍵拼圖,所以做出了一個有漏洞的計劃。”
如果燕嶼知道,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