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攔街(第1/2 頁)
往日向來只有抱月樓威脅人,哪裡有人敢威脅抱月樓? 那位麗人姓石名清兒,正是袁夢一手培養出來的得力助手,本以為今夜只是來了幾個查案的小官差而已,只是下屬稟報這位陳公子氣度不凡,武道高深,想來是位棘手人物,這才準備強勢之下,與對方妥協——之所以會選擇妥協,是因為從九月開始,大老闆便一直要求抱月樓安份一些。但她沒想到對方不肯選擇和平,還赤裸裸地威脅了過來! 石清兒氣的不善,盯著範閒一字一句說道:“你會後悔今天晚上做的事情。” “不要威脅我,趕緊拿契約來。”範閒笑著說道:“被你們整的沒心情了,準備回家。” 看著範閒那溫柔無比的笑容,史闡立在心底暗歎了一聲,知道門師很不高興,後果相當嚴重,再過幾天,這家抱月樓估計就要關門。石清兒氣結,眸中厲聲一閃即逝,吩咐屬下去辦事,不過片刻功夫,一張薄薄的紙便擱在了眾人之間的桌上。 “現銀交易,你有一萬兩銀票,我就將人給你。”石清兒盯著範閒的雙眼,“慶律裡確實有贖良的條款,但是……我也不可能把桑姑娘擺在樓子裡等你來買,如果這時候你掏不出現銀來,說不定呆會兒就有旁的買家將她買走了。” 範閒面色不變,心裡卻恥笑了一聲,還有誰會花一萬兩銀子買人?如果自己真的不出手買人,那呆會兒就會出現的買家,只會是你抱月樓自己。 史闡立已經取過筆墨,寫了份契結書,與那份桑文的人身文書放在了一起,就等著範閒拿銀票出來,他對於門師的財政能力向來是很信任,而且畢竟是位讀書人,總以為銀子這種東西對於大富之家來說不算什麼。 石清兒也盯著範閒,她這一世也不知見過了多少富人,但即便是江南的鹽商與皇商們,也沒有揣一萬兩銀票在袖子裡的習慣,除非他們是準備在宴席上送哪位高官厚禮,所以對於眼前這位年輕人能拿出一萬兩銀票的事情,她本就不相信。 看似很久,其實只是過了一會兒,範閒沒有什麼動作。史闡立微感慌亂與意外,石清兒的唇角卻是浮現出一絲果然如此的驕傲笑容。 範閒看著這清麗女子的微傲自矜神情,忽然覺得很爽,笑了笑,對一直安靜站在身邊的鄧子越勾了勾手指。 鄧子越俯身道:“陳公子,有什麼吩咐?” 範閒低聲笑罵了句什麼,才說道:“裝什麼傻?我身上可沒裝那麼多銀子,這是向你借錢來著。” 鄧子越面色一窘,雖然不清楚提司大人為什麼如此忖定自己懷裡揣著上萬兩銀票,還是趕緊伸手入懷,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個與褻衣緊緊繫在一處的荷包,荷包樸素,裡面微鼓。 房內眾人面面相覷,看著鄧子越從這個普通的荷包裡,像掏心挖肺般地掏了一疊子銀票出來! 鄧子越將銀票擱在桌上,心疼地數了又數,拿了十張,遞給了石清兒。 …… …… 石清兒的臉再也掛不住了,手裡拿著整整一萬兩銀票,無比驚愕地張著嘴,內心深處早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在她的心中,這位年輕的公子哥兒或許是富家子弟,但是連他的隨從身上居然都放著一萬兩銀子! 她捏著銀票,看著範閒平靜的臉,心中震驚想著,這到底是哪路的神仙? 範閒沒有理會對方的眼光,輕輕摸了摸自己身後一直昏睡著的研兒姑娘,手指頭在她的頸部輕輕滑弄了幾下,看似調戲一般,妍兒卻悠悠醒了過來,伸手掩唇,打了個呵欠,看來這一覺睡的不錯。 “走吧。” 他溫和說道,率先起了身,往院外走去。身後鄧子越扶起了那位渾身溼透、生死未知的偷襲者,而史闡立也扶著那位心神受了太多刺激的桑文姑娘,隨著他走了出去。 不一時,這一行來路不明的人物,便沿著瘦河畔的點點桔燈,消失在了抱月樓中。 石清兒手指用力,將那十張銀票捏的發皺,卻終是捨不得這一大筆銀錢,小心地收入懷中,望著那行人的背影恨聲說道:“給我盯緊了!” 抱月樓一共有兩位神秘的老闆,而這位石清兒則屬於二老闆那個派系的,下手極為狠辣。這時候研兒才皺著眉頭走上前來,此時她的腦中有些昏暈,看著房中這情景,自然知道自己不是睡了一覺這般簡單,看來那位有著可親笑容的年輕陳公子,果然是一位厲害人物。 石清兒反手一掌便往她的臉上扇了過去! 誰也沒有料到,研兒冷冷地躲開了,望著石清兒說道:“姐姐為何要打我?” 石清兒咬牙道:“你個沒用的小蹄子!讓你來套話,結果睡了大半夜!” 研兒的目光在場中掃了一遍,便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冷笑道:“我是沒用,但姐姐如果真的能幹,怎麼會讓這些人還把桑姐姐帶走了?這事兒您可要向袁大家交待。” “哼。”石清兒盯著妍兒那張濃豔的面容,輕蔑說道:“不要以為大老闆喜歡你,你就敢在我面前放肆,抱月樓開門做生意,當然不能在這裡與客人起衝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