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個人的孤單(第1/2 頁)
(關於範閒怎麼對付神廟,我想了蠻久,準備了無數的哲學問題包括悖論之類的東西,但後來寫的時候一撓頭,幹,咱不就是一小白嘛,除了會玩點兒腦筋急轉彎,書都沒看過幾本,哪有這種風姿…… 我這腦子裡除了三大俗還是三大俗,而如今正在反三俗,所以咱們還是直接一點兒吧,暴力點兒,然後……溫情點兒,煽情點兒,言情點兒,向大家報告,王朔的小說我最愛的還是空中小姐啊。) …… …… 範閒的左手緊緊地握著插在胸腹處那根鐵釺,感受著金屬上面傳來的陣陣冰冷,隨著鮮血的湧出,他的鼻中咽喉裡俱自感覺到一股令人寒冷的甜意,甚至連身體也冷了起來。 近在咫尺的那抹黑布,依然沒有沾上星點灰塵,那張素淨中帶著稚嫩,沒有一絲皺紋的臉龐,卻像是在訴說一個長達數十萬年的故事。 範閒怔怔地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卻發現再也無法從這張臉上尋找到一絲熟悉的味道,明明還是這張臉,明明還是這塊黑布,但他卻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人已經不是五竹叔,至少在這一瞬間,他不是五竹叔。 明明此人便是彼人,然而斯人卻不是彼人,二十載相處,此時卻若陌路相遇,這是何等樣令人難過黯然的事情。 …… …… 當範閒看到王十三郎背後的那個大箱子時,心裡便生出了警訊,並沒有找到五竹叔,完成此行神廟最大目的的愉悅,因為他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問題。對於神廟來說,五竹叔是當初最強大,最資深的使者,而如今卻是最大的叛徒,因為五竹叔守護母親以及自己的緣故,神廟不知多少使者死在了五竹叔的手中,既然神廟最後控制了五竹叔,又怎麼可能將他隨意放在王十三郎輕易就可以找到的地方。 除非神廟能夠確定自己能夠完全地控制住五竹,才會不在意五竹的動靜,也正是基於這一點判斷,範閒在第一時間內命令王十三郎帶著箱子突圍出廟,他堅信,只要脫離神廟的範圍,神廟便再也無法控制五竹,然而這一切的反應,都太晚了。 空氣中一道黑光閃過,箱子破裂,蒙著一塊黑布的五竹瞬息間從王十三郎的身後,殺到了範閒的身前,將他的身體像一隻蝦米一樣穿了起來,就像是根本不認識範閒,更沒有曾經為了範閒母子二人出生入死,不離不棄過。 在看見黑光的一瞬間,範閒不禁想起了肖恩大人所轉述的很多年前的情景,當神廟的大門開啟,四歲的冰雪仙女葉輕眉逃出廟門,一道黑光也是這樣閃了出來,只用了一招,便將苦荷砸成了滾地的葫蘆。 範閒盯著五竹臉上的那塊黑布,感受著胸腹處的劇痛,知道大概神廟用了什麼法子,將五竹叔的記憶再次抹去,甚至是……抹成了一片空白。 鮮血從範閒的唇間湧了出來,他面色蒼白,眼神卻極為堅定,困難而快速地抬起了右手,阻止了海棠和王十三郎震驚之下的暴怒出手。 因為他清楚,面對著五竹叔,海棠和王十三郎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一旦加入戰團,只有死路一條。要能從眼下這最危險的境地中擺脫出來,只能依靠自己! …… …… 鮮血噴流,範閒痛的縮在那根鐵釺之上,看著異常悽慘,然而他還可以思考,沒有馬上死去,甚至還可以抬起右手,阻止海棠和王十三郎悲痛之下的行動,這隻能證明,五竹這異常強悍準確地一刺,並沒有刺中他的要害。 這是很難理解的一件事情,以五竹的境界暴起殺人,除了天底下那幾位大宗師之外,誰能倖免?更何況範閒本來便是傷重病餘之身,想必連神廟都沒有想過,在五竹的手下,範閒還能活下來,所以那個四面八方響起的聲音沉默了,似乎是在等待著五竹判斷範閒的生死。 是的,沒有人能夠避開五竹的出手,但是範閒能! 自從在那間雜貨鋪裡,五竹將手中的菜刀獻給了範閒,在澹州的懸崖上,在那些微鹹溼潤海風的陪伴下,範閒每天都在迎接五竹的棍棒教育,瑟縮的小黃花在被擊碎了無數萬次之後,終於變得堅韌了許多。 數千次數萬次的出手,範閒身上不知出現了多少次青紫,但也幸虧如此,他才擁有了在世間存活的本領,異常精妙的身法,更關鍵的是,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於五竹出手方位和速度最瞭解的那個人。 只不過以往數千數萬次的教育,五竹手裡握著的都是那根木棍,而今天他的手裡握著的是鋒利的鐵釺。範閒無法完全避開這一刺,卻在黑光臨體之前的剎那,憑藉著純熟如同本能的避趨身法,強行一轉,讓鐵釺前進的通道,避開了自己的心臟與肺葉,看似鮮血噴湧,實則卻只是傷到了肋骨下的心窩處。 五竹頭顱微低,黑布在冰涼的微風裡飄拂,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也看不出來這位絕世強者,是不是對於面前這個人類居然能夠避開自己一刺感到訝異,在旁人看來,他只是保持著那個動作,將範閒穿刺在鐵釺之上。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