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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看了溫敘嵐一眼,又看了岑源一眼。
他覺得他在這一刻好像明白了什麼:“你來吧你來吧。”
他起身:“正好我去拿疫苗。”
溫敘嵐接過了醫生手裡的碘伏和棉籤,醫生哼著小曲速度不慢地離開了診室,他關上門後,還搖了搖頭,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啊。
他當年追他老婆時,也是這樣,各種裝可憐。
果然撒嬌手段永不過時。
溫敘嵐就在岑源面前坐下,岑源的拳頭不自覺地更加緊了緊。
之前是演的,現在是真有點緊張。
溫敘嵐微微傾身,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安全距離:“要是疼你就說。”
岑源的喉結滑動了下。
哪怕診室裡透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還混雜著各種苦澀的藥味,這一刻他也還是嗅到了很淺淡的清香。
來自溫敘嵐身上的,把所有屬於醫院的苦味全部壓下,只剩下這一縷清淺的幽香。
勾著他的魂魄和思緒,整個人無論是什麼,都被溫敘嵐牢牢拴住了。
以至於帶著碘伏的棉籤抵在他的傷口時,岑源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
溫敘嵐稍稍抬眼:“疼嗎?”
岑源終於回了點神:“…不。”
說著不,他的動作卻避讓了一下。
溫敘嵐:“?”
岑源輕咳了聲,垂著眼看著溫敘嵐:“讓老闆給我上藥,是不是不太好?”
溫敘嵐確定不是自己弄疼了他,就放輕了動作繼續給他擦碘伏:“沒有什麼不好的。”
但因為距離過近,說話間的吐息難免有一點擦過岑源的脖頸和鎖骨那一塊,不多,就那麼一點點,若有若無的,不仔細注意根本覺察不到。
岑源卻覺得這種感覺十分明顯,像是直接拂過了他的神經末梢,癢得讓他忍不住戰慄,即便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掌心,也難以控制。
他就這麼顫了下,惹得溫敘嵐的動作又停了停:“疼?”
岑源這回真是實話實說:“不是……”
他無意識地用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尖牙:“有點癢。”
溫敘嵐:“……?”
岑源說完,就有點後悔:“我沒事,你用點力也行,也沒那麼怕疼。”
還是疼點好,能讓他清醒點。
溫敘嵐太溫柔,就像是麻醉藥,慢慢推入他的血液裡,一點點將他的神經麻痺,是溫柔的致命刀。
溫敘嵐停了停。
岑源見他沒有再動作,就偏回腦袋看向溫敘嵐:“對不起…我是不是太麻煩了?”
溫敘嵐倒不是生氣,就是他覺得岑源這樣才終於有點“少爺”的感覺了。
平時和他相處,拋開他那張臉看,感覺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像岑家的人。
溫敘嵐說沒有:“只是你抓你自己很用力。”
他示意了一下岑源握得青筋都暴起了的拳頭。
岑源微頓,鬆開了手,認命地儘量放鬆肌肉:“我是剛剛忘記鬆開了。”
這理由也不牽強,溫敘嵐沒有多說什麼,只繼續給他上藥,同時也是把剛剛被揭過的話題接上:“平時不談工作的話,我們應該算朋友吧?”
他平靜道:“朋友幫忙上藥,不是很正常嗎?”
“……那,平時不談工作的時候,我是不是別喊你老闆比較好?”
岑源的身體還是不自覺地緊繃了下,卻強行遏制著,忍住了更大的反應。
這一點緊繃,溫敘嵐也沒太在意。
別人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也會不自覺地繃一點,很正常。
尤其,溫敘嵐不太喜歡別人靠自己太近。
聽到岑源這麼問,溫敘嵐想了想:“嗯,你可以喊我名字。”
岑源說好,但嘴唇一碰,又喊不出來。
溫敘嵐太聰明,他怕自己一開口,洩露出什麼情緒,再怎麼找補都無濟於事。
所以岑源到底還是把在嘴裡繞了兩圈的話嚥下去,變成了:“你這樣說,讓我有一點小小的擔憂。”
溫敘嵐微偏頭:“嗯?”
他正好給岑源擦完了碘伏,支起身,又拉回安全距離:“什麼?”
岑源望著他:“我之前是不是不該喊你老闆?”
溫敘嵐稍頓,隨後笑了下:“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你不用那麼小心,都說了平時就是朋友。”
朋友之間偶爾開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