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辰禮(第1/2 頁)

“站在那做什麼？走啊。”已經走到門口的流月發現身後人還沒有跟來，停下腳步回頭。

知淵回過神臉上被欣喜之色填滿，踏著歡快的步伐朝流月快步走去。

走到流月身邊的時候又反應過來什麼收斂了一些臉上的神色，轉而拘謹地抬眸瞧了一眼流月。

流月將他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裡，什麼也沒說腳步往山莊大門的方向走去。

知淵緊跟其後。

一腳踏出山莊大門踩在大門前的石板地面上時知淵還感到有些不真切，垂在身側的右手暗暗捏了一把大腿，感覺到疼才相信這是真的。

他抬頭眼含期待地看向前面停下腳步等待自己的流月，希望從流月那得到更加肯定的答案。

然而流月顯然是不可能給他回應。

於是知淵又抬起另一隻腳往前踏了一步。忽然間他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一步一步緩慢地往前試探。

直到走出去三步他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身後那扇困了他二十年的門。

他真的出來了，只說了一句話，不費半點力氣地出來了。

“我……真的出來了。”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告訴自己又像是在告訴旁人。

“嗯。”流月瞥了他一眼淺淺回了一個字。

得到回答的知淵忽而熱淚盈眶，可臉上卻帶著無比明媚的笑容。

抬手將眼淚擦去，轉身笑臉盈盈沖流月道：“走吧。”

他滿懷憧憬踏出腳步。

知淵跟著流月走過陌生的階梯、石子路、泥路，看過陌生的花草樹木、飛禽走獸，來到人來人往的集市。

“哇！！”

大街上少年驚呼聲起，引來周圍所有人的矚目。

“哇！原來莊子裡的那些東西都是從這裡買來的？！”

“哇！這個這個和我聽下人們說的烤串好像！”

“好香啊！”

“這個是什麼？！好像雞。”

第一次來集市的知淵像是脫了韁的野馬這個攤位湊一湊，轉眼又在那個攤停一停，完全忘記流月的存在。

流月不緊不慢跟著半點不怕他走丟了。

知淵玩得樂不思蜀，逛完集市知淵又跟著流月去了一座靠著大江的高山。

他沒有用修為而是一步一腳印地往山上爬，爬到了山頂，往下面的江水看去。目光又沿著江水流動的方向漸漸遠眺。

一隻自由自在的鳥從遠方一座山中飛出，在空中盤旋片刻又飛向了另一座山。

夜幕降臨流月帶著知淵又去了集市。

夜晚的集市並沒有因為黑夜的來臨而變得安靜，反而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比起白天更加熱鬧，又是另一番景象。

逛了一整天的知淵依舊興致勃勃，沒有半點疲倦。

臨近子時夜市的店鋪逐漸關門，街道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

知淵去賣孔明燈的店裡買了個孔明燈，來到一處空曠的位置，拿著筆遮遮掩掩寫了一行字。

跟在他身邊的流月眼中不屑，更不屑去看他寫了什麼。

“民間騙人的東西你也信？且神不會看到。他們也沒有時間來管這些。”

寫完心願的知淵聽後滿含歡喜的眸子微頓，臉上的笑容也淺了些許，卻並沒有因為流月的話而放棄點燃孔明燈。

他垂眸看著已經被熱氣撐開的孔明燈上那行字眼裡的希冀再一次溢滿。

小心翼翼鬆開手，看著孔明燈漸漸升高，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願望即將實現。

神，一定會看到的。

一定會。

這樣想著他勾起的唇越來越深，天真得像一個孩童。

流月淡淡瞥了一眼飛高的孔明燈：“等天亮就回去。”

知淵仰起的唇角垂落，眼底的光亮悄然散去。但很快他又揚起了唇。

他已經看了一整天逛了一整天，看到了他這二十年來想看的幾乎所有事物，也見到了這天地的廣闊。唯一可惜的是他沒有嘗過外面世界的食物，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不過就這樣也已經夠了。

他現在只希望剩下時間能過得慢一點，天也慢一點亮起。

然而天還是準時漸漸亮了起來。天邊露出魚肚的時候知淵便被流月帶著回了惜悅山莊。

路上知淵問流月：“為什麼突然同意我出山莊了？”

“你就當是你生辰禮。”流月回答的時候語氣沒有半點波瀾。

知淵垂頭沉默著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