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陳子龍吐血(第1/2 頁)
聽到王國梓說起東林黨把持考核,阮大鋮想起自己的過往經歷,那可都是血和淚呀!
他甚至帶著哭腔控訴道:
“駙馬爺,您真是明見萬里!
京察成為擅權手段,就是從東林黨開始的。
此後,不管是哪一黨上臺,都急功近利、黨同伐異。
他們是非不分,利用京察打壓異己。
東林黨當初行差踏錯,方才有了今日的這股逆流,使得仕風敗壞、官吏無能!
小人……小人是深受其害!”
陳子龍聽了此話,本想反駁;但想起萬曆二十一年的京察,他又無言以對。
因為當年,確實是顧憲成幕後策劃,利用京察搞倒了首輔王錫爵。
……
王國梓見他沉默不吱聲,幽幽的開口道:
“遍覽東林諸公,直言犯諫者無數。
可在我看來,犯上是一定的;直言卻未必。
那些直言的背後,往往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齷齪。
王錫爵王閣老,真是可惜了!
他自進入朝堂以來,嚴於律己、公正廉潔;做閣臣的幾十年中,如履薄冰、兢兢業業,終於讓大明看到了再次中興的曙光。
結果就是因為一次京察,將他幾十年的名聲都給搞臭了。
哎,東林諸公批評別人總是容易的;而像王閣老這樣殫精竭慮去做事的,從來都是不容易的!
陳先生,你不覺得,大明局勢崩壞,就是從王閣老被迫致仕開始的嘛?!”
陳子龍:“……”
王國梓見他臉色煞白,卻不準備放過他,繼續道:
“東林的危害,還遠不止於此呢!
其罪二,就是讓國庫空虛。
大明自弘治中興以前,稅收一直是以田賦和丁稅為支撐。
但隨著土地兼併日趨嚴重,到了萬曆年間,國庫明顯入不敷出。
這時候,有識之士就建言開徵工商稅。
可這卻動了江南士紳集團的利益;而東林黨中的大多數,都與這些集團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說到這裡,王國梓對著阮大鋮道:
“阮先生的恩師——景逸先生,可不就是做米行和茶葉生意的。
還有李三才。
他家不是做綢緞、珠寶和典當發家的嘛。”
阮大鋮聽了此言,忙點頭附和道:
“駙馬爺所言極是。
東林黨的觸手,涉及到方方面面!”
王國梓盯著陳子龍,直看得他面有愧色的低下了頭,方才繼續道:
“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事若關己,拔刀暴起!
這一句,還真的沒說錯。
自萬曆帝開徵工商稅以來,東林諸公就一直鼓動皇上廢除此稅!
他們找的理由,也是十分有趣:
不與民爭力,藏富於民!
哼哼,陳先生,我就問問你:
這裡的民,是引車賣漿的升斗小民;還是有事沒事去秦淮河上找一兩個妓子清談交流姿勢的富民?!
萬曆二十四年,又有有識之士建議開徵礦稅。
是不是也是東林黨極力反對,鼓動不明真相的百姓抗稅,所以才不得不被叫停!
地方豪強和地主士紳透過東林黨,確實免除了工商稅和礦稅。
但大明國庫不可能一直空虛吧。
這種情況下,只能進一步加重田賦,才能補虧空。
可以說,大明百姓活不下去,導致流寇四起,東林黨居功至偉!”
眼看著陳子龍臉色已經鐵青,王國梓繼續道:
“東林黨之罪其三:樂此不疲的黨爭!
嘴炮黨多以抨擊時政起家,東林黨也概莫能外!
掌權後的東林,處處站在‘反廟堂’的高度,與大明的大政方針針鋒相對;儼然將一個處理政事的朝堂,變成了‘鬥雞場’:
處處對人不對事,又處處黨同伐異!
在這種情況下,朝堂上的決議,都成了決而不定;衙門各行其是,毫無凝聚力可言。
更糟糕的是,權力渙散,導致延誤戰機。
哼哼,當初李自成從陝西東征,先帝本有意南狩,以圖東山再起。
可東林黨又在幹什麼呢?
這些人將南狩跟國本聯絡起來,堅決反對先帝遷都,理由竟是不能輕易動搖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