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始,起風了哦(第2/3 頁)
“哇!這裡居然有個人誒!不是草叢嗎?”
水泥看臺上長出一片草叢怎麼想都比有個人更荒謬吧!
“那真是不好意思哦,讓你失望了。”黎昭面無表情地回答。
對方不好意思地微笑一下:“誒嘿,不是那個意思啦。”
他的眸色澄澈而蔚藍,像另外半邊沒被日出燃燒的天空。帽子上還別了一朵從風中生長的白花,清晨的露珠綴在纖長花瓣的尾部。
然後突然之間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阿——阿嚏!”
黎昭嚇了一大跳:“怎麼了?”
他甕聲甕氣,相當濃厚的鼻音:“你是不是……經常跟貓混在一起?”
準確來講是貓經常跟我混在一起。黎昭默默糾正措辭。
“是的。”
“我對貓毛過敏。”這樣說著,他敬畏地後退了幾步。
黎昭盯著他腰間掛著的玻璃珠看了幾秒鐘。
“你是來看日出的嗎?”
“不,我是來放紙飛機的。”對方舉起紙飛機,眯起眼睛,對準遠處隱隱露出一半的絢爛太陽。
是三歲小孩嗎?
他像是看懂了黎昭眼裡的欲言又止,輕飄飄地說:“我也沒見過凌晨三點出來,在操場看臺冷颼颼坐了兩個小時自稱看日出的人。”
被反將了一軍。
黎昭抿嘴,扭頭看向虛無縹緲的遠方,雲彩夢幻得像藝術家抽象的畫作:“紙飛機什麼的……得要有風才能飛得遠一點吧。”
小時候才會把所有的願望寫在草稿紙上,混雜牛奶糖果味,疊成能夠自由翱翔的形狀,可是總也飛不了太遠,便一頭栽地上。
片刻,沒有人回答,但是景觀道的葉片極其細微地抖動。
“現在開始,要起風了哦。”
溫和的聲音輕拂過,彷彿撥動斐林的琴絃。
半途墜地的紙飛機再度被人往前輕輕一送,從高高的看臺一路滑翔到日出的邊際。
這個大早上來操場看臺疊紙飛機的奇怪傢伙問她。
“你又有什麼想要放飛的事物呢?”
黎昭想了想,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寫滿字的千紙鶴。
“飛不太遠吧?”她不確定地說,試探性往遠處一丟。
咻——
正在跑道上練太極,極其有社會責任感的大爺敏銳地注意到他們的舉動。
“喂!看臺上的那兩個小學生!不要隨意高空拋物和亂扔垃圾啊!”
回到宿舍後狠狠補了一個上午的覺,睡醒的時候頭髮亂糟糟的,被室友嘲笑說能在上面放個鳥蛋。在出門時又被攔了下來。
“不是,你就打算這樣去兼職啊?”
雖然有十分濃厚的起床氣,但還是認真回答了。
黎昭:“我梳不順。”
她剛從床上爬起來,整個人懵懵的,聽上去語氣還帶點委屈。
室友哎呦哎呦捂著心口跑過來:“小可憐,我來看看呢。”
然而倔強的頭髮有自己的意識,無論折騰什麼樣子,依舊堅強頑固地挺立著。
像正在發射電波的訊號塔。
“就這樣吧。”黎昭嘗試甩甩腦袋。
更亂了。
她乾脆戴了個帽子出門。
以為帽子的重量起碼能讓不安分的碎髮服帖一點,卻在取下的時候,因為靜電的斥力變得更加毛躁。
黎昭:“……”
黎昭從未如此確信過,神裡綾人的笑容是真心實意的。
他手裡還翻閱著精封裝的公文,筆尖頓在紙頁,遲遲沒有提字,水墨浸染出一團不大的汙垢。
偏偏眼神並沒有刻意去看她的頭頂,一本正經,按部就班。
遞交檢討之後,黎昭向他彙報了關於散兵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夢魘出現在了這個世界?”神裡綾人若有所思,“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強大,混沌,如同深淵一樣縱橫的夢魘,擁有不可以常理邏輯推斷的成長速度曲線。
他淡淡點頭表示知曉,輕巧地轉移話題:“你今天的任務是這樣。”
黎昭微微眯起眼睛。莫名覺得他在刻意隱瞞什麼。
她審視神裡綾人。
“白日夢。”
神裡綾人避開她的視線,接著說:“根據委託人的描述,主要出現在午覺時分,時限短暫,攻擊性強,不可用溫和手段獵殺,維持時間通常為半小時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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