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第1/3 頁)
俞亦舟接過紙筆,毫不猶豫地在紙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蘇溫言還沒來得及跟他強調注意事項,不禁有些無奈:“你都不仔細看一下條款的嗎?”
俞亦舟用手機敲字:“我覺得你不會坑我。”
蘇溫言:“……”
真是涉世未深的小年輕。
他接過簽好的合同,看了看對方的簽名。
只能說和俞亦舟的筆跡毫不相干。
“簽了合同,那我們的僱傭關係就正式生效了,”蘇溫言將剩下的空白一一填滿,在薪資那裡寫下“三萬”,日期寫今天,“今天就算你上班的第一天,你的工作內容——第一,定期打掃房間,具體時間你自己看著辦,保持乾淨就行,哦對了,這兩天暫時還不需要,上一任保姆走的時候,幫我打掃過了。”
俞亦舟點頭。
蘇溫言:“第二,負責我的一日三餐,如果早上九點半我還沒起來,那就不用準備我的早飯了,你吃你自己的。”
“第三,幫我照顧花房裡的植物,你的簡歷上說你會養花,那我就放心交給你了,如果有你不熟悉的品種,可以來問我。”
俞亦舟繼續點頭。
“第四……可能會出現一些突發事件,在我需要你的幫助時,希望你隨叫隨到——有問題嗎?”
俞亦舟搖頭。
“很好,”蘇溫言將一式兩份的合同給他一份,操縱著輪椅轉了個身,“那來看看你的房間吧,一樓二樓都有很多空房間,你隨便選,那間是我的臥室,那邊是花房,那間是畫室,畫室沒我的允許不要隨便進去。”
他帶俞亦舟熟悉家裡的佈局,俞亦舟沉默地跟在他身後,手裡緊緊攥著那份合同。
就……這樣嗎?
只是讓他籤個字,就算完了?甚至沒看他的身份證。
蘇老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戒心了?明明身邊有那麼多圖謀不軌的傢伙,居然輕易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保姆。
又或者,是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事了,說敵是友是生是死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別,一個精疲力竭的人,再難以強打精神。
“剛剛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嗎?”蘇溫言停住輪椅,問。
俞亦舟點頭。
“那去做你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哦對了,這是我家和小區的門禁卡,你出來進去,拿著這個方便些。”蘇溫言把從曹姨手中收回的門卡交給他。
兩張小小的門卡用鑰匙扣拴住,俞亦舟伸手接過,用力攥緊。
他目送蘇溫言的輪椅離開,撥出一口氣。
本來以為會露餡的,沒想到真的混過去了。
他環顧四周。
這些年,蘇老師就住在這兒嗎。
這房子固然好,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有些……冷清。
他回想了一下剛剛蘇溫言說過的要求,按輕重緩急排序,他首先來到花房。
蘇溫言喜歡擺弄那些花花草草,除了不讓進的畫室,花房應該是他最看重的地方。
可一進花房,俞亦舟卻愣住了。
這裡竟是如此的雜亂無章,本該規整擺放在花架上的花盆被動過,東一盆西一盆,隨手扔在地上的花鏟還沾著泥土,剪刀、水壺一類的東西橫七豎八。
這是蘇溫言自己搞的?
似乎是弄到一半就沒力氣了,不得不草草收尾,甚至顧不上把東西歸位。
俞亦舟看著,覺得自己的心緒也和這房間一樣凌亂,終於他深吸一口氣,開啟窗戶通風,然後開始整理。
擦拭乾淨花架,把植物們放回它們原本的位置,又把高處的幾盆吊蘭拿下來,修剪徒長的枝葉。
再把已經死了的幾盆花……
他視線忽然停住,看向土壤中已死的植株。
這盆好像是薄荷。
蘇老師住院三個月,居然連薄荷都死了?
等下。
這難道是他五年前送的那盆?
蘇老師留著他送的薄荷,是不是意味著心裡還有他,還在惦記他?
……不可能吧。
他食言了,沒能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蘇老師早該對他失望,討厭他,甚至忘了他。
留著這盆花,不過是他向來喜歡植物,不捨得扔而已吧。
俞亦舟亮起來的眸色又黯淡下去,他把死去的幾盆花放在一起,透過殘株辨別清楚都是什麼品種,記下以後出了門。
他去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