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裴琰一定是誤會了(第1/2 頁)
要不是福康公公派了小太監出來得快,她真就走了。
下次,她絕不會上趕著來。
提了裙襬跨入天元宮,卻發現裴琰並沒有在正殿,而是在偏殿。
此刻的裴琰正伸著手在火盆上靠著,肩上的狐毛領子是黑色的,趁得他俊容更加英挺清冽了。
江雲嬈眯了眯眼,裴琰也就這張臉了。走近行了一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裴琰冷漠的問:“天元宮嬪妃不得擅入,你來做什麼?”
江雲嬈揮了揮手裡的書信:
“不是皇上說的要看臣妾與家中的對戰後續嗎,臣妾收到訊息就親自去宮門前取的,然後第一時間就給皇上送來了,封條都沒拆。”
裴琰:“拿過來吧。”
江雲嬈笑嘻嘻的湊了過去挨著他,將書信遞給裴琰:“咱們一起看,臣妾都不知道後續呢。”
裴琰將封條拆下扔在火爐裡,修長的手指極為好看,慢慢將紙張攤開。
在江雲嬈罵罵咧咧說要跟家裡斷絕關係以後,江歸鴻沒有直接回復她,此次代筆的是江雲嬈的母親,書信裡說:
吾女親啟。
皇上推行新政一事,你父親心中贊同,但也困擾。
前朝實力盤結,動一發而牽全身,此事推行時間過短過激,本是對天下黎民百姓的一件好事,
也極有可能逼得某些有心世家聯合起來推翻新政,以至動搖國本。
你父親只是想讓這國策緩一點,輕一點,奈何皇上手段剛強,不願等待。
上月御史臺萬大人過壽,二人在家裡喝高了,談起此事觀點相同,所以便直衝衝的聯合一起開始上奏,只願朝堂清明穩固。
我已經罵過你父親了,再有下次,我也跟他斷絕關係,以免連累母族。
旁的事女兒莫要再憂心,自己在後宮小心侍奉,以誠待君便是。
——勿念。
裴琰看得極快,冷冽的眉眼微挑:“故意寫給朕看的吧?”
江雲嬈眼珠子烏溜溜的轉著:“沒有啊,這封條都沒拆,臣妾怎知這信裡寫的是什麼啊?”
可不就是故意的嗎,不以這樣的方式去解釋清楚誤會,只怕君臣之間的隔閡會越來越深。
裴琰本來就不爽江家,此番鬧了這事出來,再讓人挑撥挑撥,那這皇帝與江家的嫌隙就更大了。
自己在裴琰身邊本來也沒寵沒愛的,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把她這棵嬌弱的小草給折斷。
她可不能自己這條鹹魚混著混著就去冷宮渡過餘生了,那得多虧啊。
裴琰轉身坐到榻上,榻上的圍棋只下了一半:“你會下棋嗎?”
江雲嬈側眸看著他:“會啊。”
“坐過來,陪朕下一盤棋。”
江雲嬈心底沒底了,裴琰怎麼什麼都不說啊,他到底在想什麼啊,難道看穿了?
應該沒有看穿吧,自己演得那麼好,母親那邊也演得極好,出漏洞了?
出漏洞就是欺君之罪,她腦袋應該多半沒了……
江雲嬈顫顫巍巍的坐了過去,坐到方才鶴蘭因那方上,看了半天才道:“皇上,五子棋不是這麼下的。”
裴琰:“五子棋?”
江雲嬈將裴琰的黑子都給撿了回去,又把自己的白子給撿了回去,開始說起五子棋的規則:“皇上聽懂了嗎?”
裴琰將黑子一把扔在棋盒裡:“朕方才是問你,會不會下圍棋。”
江雲嬈搖搖頭:“不會。”
裴琰:“象棋呢?”
江雲嬈再次搖搖頭:“也不會。”
裴琰向後靠了靠,端倪著她:“那你會什麼?”
江雲嬈歪了歪腦袋,她會的東西倒是多,但你這宮裡可提供不了。於是只能訕訕的說:“餓了吃喝,困了就睡,簡簡單單的過日子。”
裴琰冷哼一聲:“無趣。”
江雲嬈反問他:“那皇上覺得什麼叫做有趣?
給皇上彈琴唱曲的話,臣妾唱不過宮裡樂府的;
給皇上吟詩作對的話,臣妾可能不如大才女文婉儀;
給皇上出謀劃策的話,臣妾可能又不如朝臣了。”
裴琰看著話多卻又沒什麼營養的她,言語之間倒是極好理解,不像前朝後宮裡的人,一句話之間,總有言下之意。
“慎才人是說自己無用,是庸才。”他道。
江雲嬈:“天生我材必有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