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真千金(一)(第1/2 頁)
宴北漠暈過去後,那女鬼就朝著宴初而來。 宴初不緊不慢,宴北漠說得沒錯,一般鬼魂是沒辦法在白天出現的,要麼這鬼魂實力強大。 可她看對方也不像是猛鬼或厲鬼。 那只有另一種情況了,她背後有人。 宴初剛兩根手指捻起一張符咒,與此同時,女鬼也往白裙子口袋裡摸索…… 宴初擰眉,她這是要出什麼大招? 女鬼卻比她更快揚起手,卻是一面白色的旗幟,她拼命搖晃著,生怕慢了一步,還歪了歪腦袋,用她那張慘白慘白的臉吐著舌頭肆意賣萌。 剛一吐舌頭,就因為重心不穩,腦袋滾落在地,她連忙撿起,夾在懷裡,“大師,饒命啊。” 宴初:“……” 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符咒上的火焰霎時熄滅,奇怪的是,燃過的符咒居然是完好無損的,一絲邊角損壞都沒有。 女鬼見狀,一顆心這才安放下來。 宴北漠睜開眼,坐了起來,滿臉詫異,“就這?” 這會兒倒是不怕了,只覺得這女鬼怪慫的,愣是連她那張雪白的臉都看順眼了。 女鬼沒好氣反駁他,“意思意思得了,你見過打工人為老闆拼命,要死要活的麼?” 宴北漠:“貌似有點道理。” 宴初看向女鬼,稍稍擰眉,“顧思妍派你來的?” 她看出來了,女鬼身上似乎沾染了一絲顧思妍的氣息,脖子上有一條鎖鏈,無形之中和她有什麼契約。 女鬼一臉諂媚,“大師不愧是大師。” 宴北漠嘴角抽了抽,這還是個狗腿鬼。 沒待宴初問,女鬼就主動講起自己的事,“我叫劉可兒。” 宴初緊盯著她的面相,似發現了一絲不尋常之處,“你生辰八字是?” 女鬼沒想到她聊到這個話題,嚇得抱住一旁的冰箱瑟瑟發抖,“大師,你不會是要收了我吧,我是好鬼!” 她舉起手,以示清白。 宴初彎了彎唇,“那倒不是,只是你看上去像一位故人。” 劉可兒緊盯著她,貌似她人生中沒有見過這麼貌美的人啊,應該是宴初記錯了吧? 她喃喃自語,說起自己的事,“我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我的爸爸媽媽是聾啞人,媽媽還有智力缺陷,哥哥也是聾啞人。” 劉可兒嘆了口氣,“我一開始也是個很努力的人,可後來發現無論我怎麼努力,爺爺也不可能放我去讀高中的,他管我管得很嚴,從那以後,我就做什麼都不怎麼上心了。” 劉可兒掀起袖子給宴初和宴北漠看,面板上全都是新的舊的傷痕,還有燙傷,成片成片的,叫人觸目驚心。 還有她手也很粗糙,全是厚繭,無名指甚至斷了一截。 小少爺沒有見過人間疾苦,眉頭皺得很緊。 他看了一眼宴初,一臉輕描淡寫,她原來在顧家也是寄人籬下,難道跟這過得差不多的日子嗎? 心像是被重器給狠狠撞了一下。 “我們家除了爺爺就只有我是正常人,爺爺對我說一個女孩子讀書有什麼用,反正將來也是要嫁人的,我都九歲了,甚至不肯讓我去上小學。” “我就哭著求我阿爸,求我阿媽,還求了我哥哥,讓他們看在我照顧他們的份兒上,勸說爺爺讓我去唸書,可他們也不肯。” “後來還是村支書上門來勸說,說不讓我九年義務教育是違法的,爺爺才勉為其難讓我讀了書。” 說到這兒,劉可兒撐著腮,一個鬼魂竟然抽痛得難以自已,“九歲那年,我就和同學在外面多玩了三十分鐘,愣是被爺爺打了個半死,讓我在大門口跪到半夜,天寒地凍的,我們那裡還有野狗,我又餓又累又怕。” 追憶到那一段,淚水從眼眶裡掉落下來,劉可兒紅著眼睛繼續說,“他還讓我咬破手指,用血寫下保證書,保證每天一定要按時回家,否則就不讓我繼續讀書。” 她抬頭看了看窗外的藍天,“那時候我好愛上學啊,在校園裡能坐著聽講是最輕鬆的事,比在家裡做飯、洗衣、種菜、養豬養雞輕鬆多了,還能和同學們一起聊天,想笑就笑。可在家裡,只有他們不斷使喚我,稍微慢一點,不合他們心意,捱打就是家常便飯。” 宴北漠聽得拳頭都硬了,“你就不能逃嗎?這樣的原生家庭,你還留著做什麼?” 劉可兒苦笑,“小少爺,你太天真了。逃?我又能逃到哪裡去?那一次我已經翻過兩座大山了,愣是被村裡人抓回來了,爺爺大罵我不孝順,說我長大了就把家人當累贅。他們都是一夥的,我這輩子已經完了。” 說起自己的死,劉可兒相反臉上顯出幾分愉悅和解脫,“我不到二十就被累死了,我死的那天,看到他們在我墳前哭得很慘,尤其是爺爺,我知道他們不是為我悲傷,只是因為傷心以後沒人照顧他們了。” “可我卻覺得很開心,我解脫了,不用再為任何人而活。我捨不得去投胎,因為我什麼都沒吃過,什麼都沒玩過,看到什麼都新奇,我恨不得連唱三天好日子。”劉可兒苦笑,“結果做人果然不能太猖狂。好日子還沒開始,我就被一位大師拘走了魂魄,還得給顧思妍做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