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指點(第1/2 頁)
白寄真拜倒在地,“還請大士開示。”
“其一便是要淬鍊水母精氣,重塑道基。”
寧遠說道:“只是此法繁瑣又耗時,要下十倍苦功,才能把原來根基的缺陷補足。”
白寄真面露難色,“我雖有些修行,但壽數已是不足三百載,若要重鑄根基怕是為時已晚。”
寧遠瞭然,“其二卻是以陰陽交替之造化消解那縷法力。”
“借日精中的太陽真火與月華中的太陰真水合練,以此等酷烈元氣打磨自身法力。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你以冰魄寒光鑄就根基,雖說與水族天性相和,得以事半功倍。卻不知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的道理。”
“陰陽和合才是長久之道,若能以此法重煉道基,你飛昇之後的仙品還要提上一提。說不得能在第九天赤明和陽天得個正經司職,做個有差事的仙家。”
白寄真聞得此言大喜過望,“多謝大士指點,寄真感激不盡!”
寧遠笑道:“此法艱難,你既有此決心,我何不成全了你?”
說罷,伸手指向寒潭中倒映出的月亮。
只見皎潔月光凝為實質,天上的月亮和水裡的月亮交相輝映,一滴冰清明淨的太陰真水從月華中飛出。
這真水乃是月華太陰之力所化,本質最輕最柔,有通明洞徹、純淨根基的神效。若非寧遠曾在異界做過月神,等閒還淬鍊不出這等寶物。
“你將這太陰真水煉入法力之中,便可不懼肉身被太陽真火消磨灼燒之苦。”
這太陽真火最是酷烈,若無太陰真水相合,將它化為溫和的日精靈氣,每靠近太陽真火一步,肉身便有引火自焚之苦。
白寄真修行日久,自然知曉太陽真火的厲害。不說別的,得此真水煉入法力,于飛升上也多了幾分把握,忙又伏倒在地,拜謝不止。
天下妖類修行本就是以拜月法居多,那胡叟見寧遠出手如此闊綽,當下心中便有了計較。
寧遠若有所感,轉頭對胡叟笑道:“非是我小氣,這真水落到白姑娘手裡才算得上是物盡其用。若是老丈所有,恐怕是禍非福。”
胡叟不敢言語,只是恭敬的拜倒。
“我那孫女兒有些機緣,隨王家貴女拜入玄真派中。那玄真派代代有人飛昇,一代祖師是王母蟠桃會上客,交遊廣博;二代和三代祖師也領受神職,於三十三重天上頗有些顏面,每每派中有後輩飛昇,都能受前人接引,往上挪動幾分。”
“我等雖是妖靈,卻並未用過血食。墓中所得財貨盡皆散與窮苦人家,修路施粥,贈藥義診,好容易才積累了三千善功。全家老小都指望著孫女兒能煉化妖軀,修成靈仙得個正果,也好接引狐族後輩開個方便之門。”
寧遠法眼遍觀,這胡叟所言並無不實之處。雖有些私心計較,但論跡不論心,也稱得上一句積善之家。
“老丈所求,我已知曉。”
寧遠手掐施與印,面露慈悲之色,“異類得道本就不易,更難得的是胡氏諸妖靈願忍耐天性行善積德,我自無不允的。只是若和我有了因緣,之後少不得會生出果報。老丈可要三思而行。”
胡叟只道是寧遠這名門正道修士不屑與異類為伍,當下心裡直犯怵。可轉念一想,他既然願意與那白鱘多費口舌,還以太陰真水這等寶物相贈,可見不是個眼高於頂的,必是自己與他結下的善因不夠,固有此言。
當下便做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樣,連連叩首道:“大士慈悲!大士慈悲!”
寧遠對妖靈之屬並無惡意,凡是有情眾生皆要在苦海中走過一遭,是人是妖又有什麼區別?說不得前世為人今世為妖,法無常相,亦是眾生相,何必著相?
他這麼說還真是出於好心,如今他身上的善因之大不可估量,若要借他的氣數削弱化形天劫,怕是會攪進這因果裡面。這可不是輕易能脫身的,說不得他那孫女兒是要把合族的身家性命都給賠進來。
胡叟猶自叩頭不止,額前很快就是一片青紫。
“罷了,罷了。”
寧遠嘆道:“我算定你家孫女將於三載後引來化形天劫,橫豎我也是無事,便在這山中暫居些時日,以待了結這段因果。”
菩薩畏因,凡夫畏果;欲慎其終者,先追其遠。
凡夫只怕惡果,卻不知惡果起緣於惡因,平常任意胡為,以圖一時快樂,不知樂是苦因。菩薩則不然,平常一舉一動,謹身護持,戒慎於初,既無惡因,何來惡果?縱有惡果,都是久遠前因,既屬前因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