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火”(第3/5 頁)
個噩耗。後來過了兩週,小毛的女朋友秦歡——小毛一直叫她歡歡,我們也隨著他叫歡歡——挺著大肚子來到我們學校,想要拿走一些小毛的東西,但是小毛的東西全都被他爸拿走了。我們把陸斌叫了回來,因為他那裡有小毛的實習報告,雖然那份實習報告是編造的,但那是我們能夠找到唯一和小毛有關的物品了。歡歡流著淚給我們——當時只有我、於周、陸斌、路曉露和夏雲朵在,李謳歌在家,劉鑫在上班,他們倆個並不在宿舍——講了小毛去世原因的始末後,我們一同把她送到了火車站,因為她說她要回小毛家去面對小毛的父母。我們給歡歡湊的錢和記載著我們所有人的聯絡方式的紙都被她留在了陸斌車的副駕駛上。在那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歡歡,我們誰也不知道歡歡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現在怎麼樣了。關於小毛的事情,我們也告訴了李謳歌和劉鑫,他們兩個聽後,和我們一樣動容。
於周沉悶地說:“真正應該擺照片的是小毛,可是我都沒有一張他的照片。”
李謳歌也同樣難過地說:“唉,我也沒有……咱們班照畢業照的時候,小毛已經不在了吧。”
我說:“等見到老高之後問問他吧,我覺得如果要是有照片,也只有可能他還會有,我記得他有一陣挺愛拍照的,不知道給沒給小毛單獨拍過。”
於周點點頭,說:“嗯,沒準兒也就老高有……其實我一直想去看看小毛,只不過不知道他的墓在什麼地方,我記得他是湖北咸寧的吧。”
我說:“是,我還記得歡歡和他是同鄉呢,唉,如果咱們能找到歡歡,就能知道小毛現在的地址。”
李謳歌搖頭:“我當時聽你們說完歡歡沒要你們的錢,也沒要咱們的聯絡方式之後,我就有種預感,咱們以後再也見不到歡歡了……”
李謳歌說完這話,我們都接不下去了,因為我們都知道,茫茫人海之中,再遇到歡歡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於周舉起啤酒罐,說:“嗐,不聊這個了,咱們喝酒吧。”
我和李謳歌也舉起啤酒罐,路曉露則端起飲料杯,我們幾個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口。
之後,我聽著他們開始抱怨各自工作上的事情,咒罵著各自的領導和同事有多麼傻逼。我想,也許這就是圍城吧,他們想要脫離工作的煩惱,而我卻需要充實的生活。
我又想,也許,我的生活不夠充實,只是我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畢業之前,我是我們宿舍之中唯一單身的人,而他們則各自挎著一個心儀的姑娘,膩膩歪歪著,唯獨我形單影隻。我需要的很簡單,就是有個人陪伴,這樣就足夠了。
我們喝了很多酒,我把我內心的痛苦講給了他們。李謳歌醉眼迷離地說,不行你丫出去找小姐吧。於周眼神同樣飄忽迷濛地說,班長你說得不對,小江不是性壓抑,小江是孤獨寂寞冷,小江需要排解寂寞。我對於周伸出了大拇指。於周接著說,小江你要是找不到活人的話,你可以養條小貓小狗什麼的。我把大拇指調轉了個方向,讓它衝下。路曉露說,你們都不對,實際上小江就是看著你們都有女朋友,他也想找一個女朋友受受罪。
李謳歌哈哈大笑起來:“對對對,路曉露說的對,丫小江就是沒受過這種罪。”
於周卻警惕地說:“班長你說得不對,我覺得有女朋友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你怎麼能管這個叫受罪呢……要是司雅在的話,你還敢這麼說嗎?”
李謳歌說:“你覺得我敢嗎……你就不應該帶路曉露來,這樣咱們哥兒仨就能真正敞開胸懷說真話了。”
路曉露懷疑地看向於周,於周趕緊解釋:“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啊,我他媽說的可都是真話。”
我和李謳歌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路曉露則昂著她的圓臉,睇視著我們。
7
鄭三牛死了。他從他十樓的家中窗臺一躍而下,就像伽利略在比薩斜塔上丟下的鉛球一樣,做著自由落體運動,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如果不考慮空氣阻力和北緯四十度具體的重力加速度的話,我會根據我們小區樓層的高度,運用高中學過的那些基礎物理知識,計算出鄭三牛從他家視窗躍出後直至接觸到地面所用的時間——如果他的初速度為零的話。
那天,我和於周、李謳歌都喝多了,直到晚上,依然沒有緩過來。路曉露則板著臉把餐桌上的殘局收拾好之後,在我的指引下,給我們衝了一大壺茶葉,強行讓我們三個灌下去,用來衝涮腸胃裡的酒精。
我他媽肯定是喝多了,因為我告訴路曉露:“我們家的另外一間屋子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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