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戲水(第2/5 頁)
貼在門縫處。
實際上,我無論怎麼偷聽也是白搭,除了能聽出語氣嚴厲以外,根本聽不懂內容。我一直以為,北方的語系大同小異,而真實的情況是,極速的鄉音難以讓外鄉人辨別。我聽了不到一分鐘,便放棄了,又悄悄地走回茶几前,把已經無解的撲克牌打亂收好,點燃一支菸,盯著小屋的門,抽了起來。
幾分鐘後,小屋安靜了,爭吵聲消失了——我是說我能聽到的許萱單方面發的脾氣結束了,這一刻,只有電視裡節目的聲音和我吸吮香菸時輕微的“畢畢剝剝”的聲音。我把煙撳滅在菸灰缸中,再次走到小屋門前,這次我故意發出聲音,裝得不那麼畏縮。
我敲了敲門,然後開啟它,小屋裡黑著燈,隱約中發現許萱正背對著我坐在床上。我伸手摸著門邊的牆上,找到電燈開關,按了下去,小屋瞬間一片光明,但是許萱的背影似乎仍是處在黑暗中。
“別開燈。”許萱說。
我又把燈關上,站在門口,問她:“怎麼了?我聽見你好像跟誰吵架了。”
許萱嘆了口氣,依然沒有轉過身來,她有氣無力地說:“我媽。”
“又朝你要錢了?”
“不是。”
“那怎麼了?”我往屋裡走了幾步,站在床尾。說實話,這是許萱搬過來之後,我第一次走進這間屋。
許萱又嘆了口氣,說:“沒什麼事兒,出去接著玩牌吧。”
她下了逐客令,我不好意思繼續呆在她的閨房之中,只得訕訕地走回客廳。她跟了出來,看到我已經把牌收好了,便說:“算了,不玩了,我沒什麼興趣了。”
“你媽跟你說什麼了?”
許萱搖搖頭,表示不想說,我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了,雖然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萱坐到沙發上,雙目無神地看著電視,我蜷縮到沙發的角落裡,看兩眼電視,看兩眼許萱。
少時,電視劇演了一段母慈女孝的感人情節。這種庸俗的段落和誇張的演繹早已無法令人感同身受,但是我發現,許萱居然雙眼噙淚欲滴。我趕緊坐起,從茶几上抽了兩張紙,遞給她。她扭頭看了我一眼,眼淚便止不住地開始流淌。我拿起遙控器,撥到了一個播放戰爭劇的地方臺。許萱一直默默地流淚,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類似抽泣的動作,她的眼睛就如同兩汪源源不斷的涓涓細流。我想靠近她,但是又怕被她拒絕後很沒面子,便接連抽紙遞給她。
我掐著表,八分鐘後,她的淚似乎流完了,眼睛好像乾涸了,雖然還在閃著淺淺的波光,但是不再淌淚。她抿著嘴,用力地咬著嘴唇,雙手用力地摳著用來擦淚的紙。
人之所以會痛哭,並不代表著他真的痛苦,而是他需要別人的理解、關懷和寬慰。
我謹慎地問:“需要我幫忙嗎?”
她側過頭,凝重的表情漸漸緩和,最終嘆了口氣,說:“你幫不上的。”
“什麼事兒呀?能給我講講嗎?”
她依然搖頭,眨了眨眼,然後認真地看著我。我被她突然的認真看得有些發毛,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她的嘴角微微抽動一下,似乎是想笑,但是馬上憋了回去,淡淡地說:“明天我和同事一起去游泳,你去嗎?”
“我只會瞎撲騰,去了多現眼呀,”我有些為難,“再說了,我也沒有游泳褲衩呀。”
“我也不會呀……泳褲嘛,可以現買呀,”她說,“就當陪我去散散心,行嗎?”
“你們同事幾個人呀?”
“就一個,比我大幾歲,她和她老公一起去。”
“我還是算了吧,”我說,“太現眼了,真的,到時候去了那兒,人家遊得好,我一下水就會狗刨……主要是也給你丟人呀。”
許萱的情緒好了一些,她說:“我什麼也不會都不怕丟人,你好歹在水裡淹不死,有什麼可丟人的。”
“那,好吧……我得說清楚啊,我可不是為了看你穿泳衣才答應你的。”
“去你的吧,”許萱終於笑了,“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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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萱說,她的這個同事姐姐是帶她的師傅,對她很好,平時在公司裡很照顧她,中午會在一起吃飯,偶爾會拉著她翹班去逛商場,待她如同妹妹一般。
在我看過的所有動畫片中二人組合往往都是反差感極強的角色,基本都是一瘦一胖,一高一矮,一聰一痴,一美一醜。我想,許萱應該是二人組合之中的那個瘦高美麗的女子,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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