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這個叫正宮!(第1/5 頁)
012
這話說得,怎麼能叫歲凜不憋氣呢?
他都有自動除皺機了啊,他都允許池禮用了!可是池禮說“啊那不行言扶不好一直用你的東西給我整理衣服”,自己去買什麼掛燙機。
這話像是一顆患了斑禿的仙人掌,在歲凜心底轉了一圈,隔一會兒就用沒有斑禿的刺扎他一下。
分得那麼清楚明白?歲凜不高興。
偏偏池禮毫無所覺,看著他,有點兒訝異:“怎麼了?”
怎麼了,突然氣呼呼的?
歲凜何止是氣啊,他氣得滿地亂跳。怎麼了?還問怎麼了?
“我說你可以用的!我說你可以用我的東西的!我不懂,你都窮成那樣了,你怎麼不理直氣壯得寸進尺使勁佔我便宜?你怎麼就這麼有原則啊?”
池禮震撼了:“這算什麼有原則啊?”
“我和言扶我們兩個人的衣服誒,我就算了,我可以用你的東西是因為我是你的室友,可言扶不能用啊。我和言扶是最好的朋友,可你和言扶沒關係呀。”
他用歲凜的東西就算了,連著言扶也用,那他們兩個人和黏在歲凜衣角的蒼耳子有什麼區別?
豈不是很沒有分寸,所以自然是不可以的。
邏輯很通順,歲凜也知道這個道理。
但,就那麼自然地在三個人裡,分成了“池禮和言扶”是“我們”,“歲凜”是“你”。
就這樣一口一個“我們和你”,區分出來之後,奪走不屬於他的親近。
歲凜硬是覺得,池禮比之前那麼多得知他有錢就要佔便宜的人還可惡。
那些人是值得厭惡的可惡,池禮是、池禮是……斑禿仙人掌的那種可惡,池禮可惡死了!!
池禮望著歲凜撇著的嘴角,頓了一下。他盯著歲凜擰著的眉毛:“怎麼了啊,你也不說話,就這樣看我。”
歲凜本來生氣地盯著看,可……看著看著,好像莫名就沒那麼氣了。
服了,就是因為池禮好看,這張臉又沒有做什麼大錯事,和他置氣為難,都覺得自己可惡起來了。
歲凜認為自己很憋屈。
他哪裡做得不夠好嗎?他和池禮是室友啊,他們住在一起呢。
什麼從小長大的朋友,現在都上了大學了,怎麼就不能分開呢?為什麼還是老在一起?
出去玩什麼啊?海底撈有什麼好吃的?小土熊好像就是個盜版泰迪熊,幾十塊的東西有哪裡值得高興的?
池禮見他不說話,就沒當回事。
他當然不會當回事了。池禮的樣貌好,導致他本來身邊的事情就多,很多飄浮的情緒就圍著他掠過。如果他要是真的把自己周圍所有發生的事情都當回事,他早煩死了。
池禮有自己的事情做。
他翻翻那個大布兜子,把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裡面除了他倆買的掛燙機,還有他們去言扶的寢室取了言扶縫好套子的墊子。
美其名曰是墊子,其實裡面就是個泡沫塊。外面呢,是言扶從湖頃帶過來的布料,言扶用布料封了套子,裝著泡沫塊,就做出了一個漂亮精緻的墊子。
池禮正面看看,反面瞧瞧,是淺紫色的碎花料子,針腳細密規整。
言扶的手藝一向最好了,他還會用針線縫小狗呢!
就是那種網上很火的線條小狗。言扶縫了兩隻歪頭歪腦的線條小狗,用來區分墊子的正反面。
小狗腦袋圓乎乎的,小狗耳朵是甩起來的,活潑靈動又可愛。
歲凜湊過去看到了,牙根癢癢的。
那就是一個泡沫塊子!丟在地上,他連踢一腳都嫌煩的泡沫塊。怎麼還縫了小狗套子保護起來?有什麼可值得保護的?
歲凜張嘴想嫌棄,可池禮是真喜歡。
池禮喜歡小狗,喜歡墊子,喜歡紫色。他翻來覆去地看這個墊子,輕輕地在小狗身上摸摸,指尖劃過小狗肥嘟嘟的臉頰。
他把墊子舉起來,像是山魈抱著辛巴那樣,舉起來抱著去看兩隻線條小狗。
池禮:“太可愛了叭,這是買不到的!這是言扶給我做的!”
他說話的聲音都像在跳舞。
歲凜看著他歡喜的神色,有點不甘。
遊輪上面都不見池禮這麼高興,在紅木傢俱的套房裡都不見池禮這樣柔和的眼光,憑什麼從裡到外加起來不值五毛錢的東西可以叫池禮這麼開心?
歲凜深吸一口氣,扯出勉強的笑,和池禮搭話。